《水浒传》中的三类女人 – 开来之家

《水浒传》中的三类女人

《水浒传》基本上是男人的世界,在这里面所出现的女人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好汉们的同道,她们同梁山上的男人一样,有二身好武艺,视杀人为平常事。这样的女人,轮得上排座次的,只有三个,就是母夜叉孙二娘、一丈青扈三娘和母大虫顾大嫂。还有一个,是后来嫁给没羽箭张清的琼英,第二类是没名没姓的女人,像花荣的妹妹、桃花庄刘太公的女儿并使女、丫鬟、养娘等等。第三类是所谓的“淫妇”,计有阎婆惜、潘金莲、潘巧云、白秀英、娇秀等等。

孙二娘在十字坡酒店的作为,比男人还要男人。武松假装被药麻翻,两个蠢汉拖扯不动,她喝道:“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看来,她平时的手段一定在这两个男人之上。扈三娘也有一身好武艺,“使两口日月刀,好生了得”,梁山好汉王矮虎、欧鹏都是她手下败将。顾大嫂“有三二十人近他不得”的本事,“孙新这等本事,也输于他”。这三个女人,除了扈三娘曾引起过王矮虎的想人非非外,基本上看不出性别特征,她们是完全男性化丫的女性。琼英在宋江等受招安之后出现,本已经错过了小说最辉煌阶段,而且用了武功神授、姻缘天配等描写,人物形象显得苍白单薄,

没有名姓的女人,包括一些虽然有名姓,但等于没有的,比如被镇关西强骗的金翠莲、张都监声称要许配给武松的养娘玉兰,这些女人在小说中只是一个符号,谈不上是人物形象。

这样,《水浒传》中真正的女人就只剩下了一种:“淫妇”。男人们对她们的态度也只有一个字:杀,宋江杀阎婆惜是“一时怒起”,两刀把阎婆惜的那颗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相比之下,武松杀嫂和杨雄杀潘巧云都有比较严重的虐杀倾向。武松是“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胳膊,扯开胸脯衣裳”,“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去挖开胸脯,抠出心肝);脏,供养在灵前,腕查一刀,便割下那妇人头来,血流满地”。如果说,武松这么挖出藩金莲的五脏,是为了祭奠武大的话;那么,杨雄只是为了“看一看…‘你这婆娘心肝五脏怎地生着”,就“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石脏挂在松树上”。这种虐杀倾向,很少出现在杀男人的时候。武松杀西门庆时,“只一刀,割下西门庆的头来”。石秀杀裴如海,也是“三四刀搠死了”:对女人的虐杀表现的是一种性另做视。

对于与好汉们为伍的女人,这种性别歧视也同样存在,只是程度稍有减轻!由蔑视变为轻视罢了。比如扈三娘与王矮虎的婚姻,就显然是只顾及男性单方面要求的。也就说,《水浒》是一个以男性为中心的世界,有明显的性别歧视,生活在那个世界里的女人,在今天看来,无疑是不幸福的。如果我们再看看宋代市民小说所描绘的爱情世界,那个天地可就清新多了。《水浒传》表面上是一部强盗书,实际上,却是生长在厚重的儒学植被上的一支奇葩,它所营造的这个男人世界,其所表现出来的性别歧视,正可看作是传统伦理观的一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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