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那个火红的年代 – 开来之家

怀念那个火红的年代

  岁月随风飘逝,眨眼之间,我们已跨入了不惑一族,离初中毕业过去了三十年。我们开始怀念那个火红的年代,曾经热血青春的我们虽然没有五、六十年代人的战天斗地,但也别有一番风花雪月的往事。

  风

  石子塘,名副其实有一口大水塘,临近学校侧门,要是雨水多的话,我穿着靴筒子,趔趔趄趄走在泥泞的塘基上,颇为心惊胆战,还好,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没出什么岔子。

  穿过一片阴暗的竹林,过了食堂,然后走一段有了年纪的木楼梯,二楼第二间教室便是我们的所在。

  教室上演的都是平淡无奇的正剧,实在没什么好写的。

  印象深刻的是教工宿舍外的小山坡才是我们的乐园,记得里面好像有一座简易的亭子,站在亭子里,四处张望,颇有一种意气自雄的味道。小山上花草树木颇有几棵的,正好用来追逐打闹,课余那点闲暇时光大都在这里挥霍了。

  因为我们是寄宿生,我们每天早晨还有一项晨跑的任务。总是在天蒙蒙亮爬起床,快速洗漱后,睡眼惺忪地从学校的操场鱼贯顺坡而下,跑上那条毛马路,吹着乍暖还寒的晨风,一气跑到两三公里外的水库边上,稍稍歇息一阵,再接着跑回来。然后回到教室,开始一天的晨读。似乎也不错。

  花

  说到花,其实并没有什么花事可述。

  只 记得那一次暮春时节,和班上的几个同学走路到申老师家去插田,一路上,山欢水笑,“绿遍山原白满川”,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一阵子便把那大大的一丘田插完了。然后又一路赶回学校,在另一位申老师家煮饭吃,刚出锅的喷喷香米饭加上坛子菜炒菜,觉得那是这一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

  雪

  八十年代的雪总是那么悄没声地到来,不像现在,人们盼了又盼,最后落下来的不是雪粒子,就是薄薄的一层雪棉花,哪像那时候的“燕山雪花大如席,千树万树梨花开”。

  嗯, 就是那年的一场大雪,我难得地与一位好友在寝室里聊天,正聊到热火朝天时,被潜伏已久的舍监抓个正着,然后被带到号称是渣滓洞的他的宿舍。开始是一阵暴风骤雨的言语轰炸,紧接着便是酷刑登场。许是动静闹得太大,隔壁的语文老师闻声过来探问,见是我们两个,因为我的作文写得还行,他对我印象颇深,便为我缓颊,舍监虽然口里应了,但他老人家走后,马上又原形毕露,他厉声说出了惩罚的方式——蹲马步一小时。在他的严厉监管下,我们开始了漫长而苦难的历程,十几分钟还能坚持,超过半小时,腰酸膝疼腿麻手颤……

  这真是一个浪漫而又痛苦漫长的冬夜。

  我们为此专门给他编了一句台词,把他的名字巧妙地嵌入进去,“唝(gong)——,冬宫倒了”,我们陶醉在每次激情的演练中。

  时隔多年,听同学们说,这位舍监后来考上了北大的研究生,毕业后出了国。是的,他是出息了,但在我们心目中,他早就像冬宫一样倒掉了。

  月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上次同学聚会,青美女坦白了那时收到男生纸条的事。似乎也触到我的痛处,当然她那张纸条不是我写的。但我的确也给一位女生写过纸条。

  她个子比较高挑,有一双碧蓝碧蓝的黑眼睛,似乎有点像外国人,一头披肩长发,又恍惚琼瑶小说里的女主角。

  在无数次的默默关注后,我发现了她桌上的两本数学参考书。在一次课余,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向她提出了借书的请求,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并把书借给了我。

  那两本书在我手里滞留了一个多月,我似乎没想过还给她。

  终于有一天,她逮住一个机会,问我看完了没有,我知道该还书了。

  这么快就要还书给她,可我一直想跟她说点什么。以后或许更加没有机会了。

  于是在还书的时候,思虑再三,写了一张纸条,夹在书中。

  第二天,把书顺利还给了她。

  生活又恢复如常。

  多年以后,坐车经过学校大门时,在一群学生当中,突然看到她那熟悉的身影,一下子沉入到翻江倒海的回忆中。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又想到那句歌词“时隔多年,你我各奔东西,我会永远把你留在记忆里……”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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