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案调查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六十年前埋下的三坛子银元重见天日,竟接连冒出三个前来认领的主人。究竟谁才是银元真正的主人?
一老太半路夺宝
从颍河镇往北走五里路,有个村落叫王双楼。村西头有个叫王囤的人,两个儿子在外打工挣了钱,要盖一栋小楼,在扒老屋挖地基时,挖出了一罐银元。因为是包工队揽的活计,见的人就多。人多嘴杂,消息就传得快,不一会儿,全村人都知晓了。
不少人跑来瞧稀奇,都夸王囤有福气,盖楼挖出了地财。还有人说:“再找找,再找找,说不定不止这一罐哩!”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村东王大全搀着奶奶袁留香赶到,当着众人宣布道:“当然不止这一罐!我奶奶说一共有三罐,是当年我太爷爷王耀先让我奶奶埋的!”
众人一听话音,知道来者不善,大有半路夺宝之意,刚才有点嫉妒王囤发外财的人现在开始幸灾乐祸了。当然,更多的人是以为王大全见财起意,想分宝哩。王囤心里暗暗打鼓,他爹活着时常给他讲当年闹土改的事,说地主老财们如何狡猾,把浮财藏起来,怎么拷打都不愿交出,所以当年分房时,自己才执意要这片地主家的马房,说不准哪一天真能挖出他们的浮财呢!现在土改已过去近60年,当年地主家的浮财果真就出土了!也说不清为什么,王囤一见王大全和他奶奶袁留香来了,心里就有点儿虚。但总不能将到手的宝物拱手让人,说白了,还是要争一争。于是王囤便鼓了鼓勇气问王大全:“大全侄子,你说什么?这罐银元是你们家的?”
王大全说:“没错!我奶奶说是当年打土豪分田地时,我太爷爷让她埋下的!”
王囤此时心中稳定了不少,抬高嗓门儿说道:“大全侄子,你这不是空口说白话吗?银元是在我家宅基地上挖出来的,凭什么说是你太爷爷让你奶奶埋的?你有什么证据?我还说这是我爹活着时让我娘埋下的呢!”
王大全一听王囤果然狡辩,笑道:“王囤大叔,我就猜中你有这一招儿,所以我连老奶奶一起搬来了!”说着,急忙搀过袁留香,说:“奶奶,你看王囤叔果真不认账,怎么办?你给他说个明白,也趁机让大伙听听,咱可不是平白无故来讨宝!”
袁留香拄着拐棍朝前晃了晃,先看了看众乡邻,又看了看王囤,没牙的嘴动了几动,才心平气和地说:“王囤大侄子,如果光凭一句空话,别说你不信,连大伙儿也不会相信!不过话说回来,我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婆婆,是绝不会无缘无故来跟你装赖要银元的!要说起这几罐儿现大洋,话就扯远了!土改那阵儿,你爹是民兵队长,为挖浮财,将我公爹的一条腿都打断了,但他到底没说出这笔财!我家是土财主,地不少,粮食也有得吃,就是钱不是太多!实言讲,攒下这几罐现大洋是我公爹半辈子的积蓄,所以他宁死也不愿说出来!你刚才说是我家的有什么记号,我也记不清了。但有一条我记得清,那就是当年我一共埋了三罐儿,你挖出的这个罐里是333块,还有一大一小两罐没挖出。那大罐里是400块,另一罐里是300块整,一块不多,一块不少。如果我指出地点挖得出来就证明我老婆子没说谎!如果挖出来与我说的数目不符,那就算我老婆子丢人现眼了!”袁老太太说完,对王大全说:“孙子,找家什,照我指的地方儿挖!”
王大全闻声精神陡增,顺手操起施工队的铁镐和铁锹,问奶奶:“奶奶,你说在什么地方儿吧!”
袁老太太朝四周左左右右地望了望,又闭目回忆了一阵,这才从王囤挖出第一个陶罐的地方朝前走了几步,然后颤颤巍巍地朝东迈了两步,说:“这地方儿当年有一棵拴马的老槐树,你朝下挖一挖,挖片儿大一点,找找看!60年了,一场梦似的!”
王大全开始挖,有几个男的急于揭开谜底,也上前帮忙,不一会儿就挖了一个方坑。挖到大约三尺深的时候,果然挖出了一个陶罐,打开一看,内里果真有400块银元。再细看,罐底儿上还写有毛笔字。墨迹虽有些模糊,但还能看得清,上写“王老耀记”。而王老耀,正是王大全的太爷爷袁留香的老公爹王耀先的雅号。这一下,众人都惊奇得哑了,望望王囤又望望袁留香,不知如何是好了。袁留香见罐上有字,而且是她公爹的亲笔,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心想老公爹办事真是心细有远见,这一下可算是胜券在握了。为乘胜追击,她又找出另一小罐的位置,几个年轻人不一会儿就将那个小陶罐也挖了出来。打开一看,不多不少正是300块大洋;又看了看罐底儿,也有字,但写的却不是“王老耀”三个字,而是“王中立”。
二王中立又是谁?
怎么又冒出了一个王中立?
王中立是谁?
众人皆不知,便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袁老太太。袁老太太并不见慌,她先扫了众人一眼,方道:“当年公爹兄弟三人,
求个门当户对
已经名花有主的赵美丽为啥一大早就涂脂抹粉地去相亲呢?原来她大费周折只为了 一早起床,赵美丽连饭都顾不上吃便描眉画眼,扑粉涂脂。等她穿着低胸短衫、满身珠光宝气地走出来时,保姆宋姨当即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早已分家,公爹是老大。老二早年因吸鸦片败了家产无后。这王中立是老三,也就是我的三叔。三叔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远嫁新疆,至今下落不明。小女儿嫁到咱们的邻村梁营,有一子,叫梁照清。当年公爹老弟兄三人虽然分家,但相互间还常借用东西。我刚才想起来了,上面书有‘王中立’字样的这只陶罐,十有八九是我公爹准备借给三叔的!”
有凭有据,不但众人没得说,连当事人王囤也找不出想分一杯羹的理由了!王大全此时极其兴奋,先对着众人拱手,然后就要集银元于一堆准备运宝回家。不想这时候,有好事者已从邻村喊来了梁照清。
梁照清已年过花甲,他来到王囤家,一看地上的几罐银元,惊得嘴巴张了几张才合拢。他走过去捧起那个小罐,让人念了上面的字,很长地“噢”了一声之后,说这三百银元是大外公王耀先借亲外公王中立的。土改前一年,大外公家要买胶轮马车,给亲外公借下了这三百大洋。不想车还没买,土改运动来了。因为两家都是地主,都没了自由,大外公怕此时将钱银还给弟弟不合时宜,会给弟弟和自己带来灾祸,所以才将三百银元埋入地下。
袁留香一看自己的事半路也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于是白了梁照清一眼,嘴巴动了好几动,才斥问道:“你当时才两岁不到,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梁照清说:“大妗子,这都是我娘活着时告诉我的!”
袁留香说:“要说起这档子事儿,我想起来了,只是和你说的恰恰相反!那年可不是我家要买大车,是你亲外公要买,向我家借钱。只是钱备好了土改工作队也来了。你大外公心想这运动过一阵子就平活了,等平活了再给你亲外公送去,但又怕贫农团搜走了,所以才埋在地下的。”
梁照清说:“大妗子,你这么说就与我娘说的不对口了!俺娘说外公临死时还跟她说过这事儿,说你大伯借的300大洋刚刚送去,工作队就进了村,真不知他放起来没有!”
袁留香说:“大外甥,你这话咋说哩?我家又不缺钱,就是买马车也用不着找你外公借呀!大伙儿都看着哩,这明摆着的又是现洋又是大元宝,评评是不是这个理儿!我说照清呀,这三罐大洋明明都是在我家老宅上挖出来的,你来插这一竿子干啥?若不是我还活着,怕是这两罐大洋难见天日!大全,咱的东西咱拿走,挖了王囤叔家的地咱包赔他十块大洋,王囤你说中不中?”
王囤正无计可施,现在见冒出来个梁照清将清水又搅浑了,顿时来了精神,他笑了笑对袁留香说:“大婶子,你说你有理,可我咋听着照清表哥说的也有理!再说,你那两罐上面都有字为证,我挖出的这一罐可没什么记号,凭什么说也是你家的!这事儿若私了,干脆咱们三家一家一罐,你要你那个最大的,照清表哥拿走写有他外公名字的那一罐,我挖出的那一罐归我!你若不同意,那就公事公办,咱们叫村长过来评评这个理,看村长咋说!”
王大全一听,坚决反对,因为村长是王囤的侄子。
于是他悄悄走近梁照清,小声说:“表叔,你傻呀!这银元不论是你家我家的,都是咱家的!你如此一整,不是让外人占了便宜!快改口说这三罐全是我家的,先把东西弄回去咱再作商量!”
梁照清一听,幡然醒悟,急忙改口道:“大妗子,不论是大外公借我外公的,还是我外公借大外公的,反正都是咱们的,干脆把银元弄回去再说!”
王囤一听两家联合了,很着急,急中生了智,表情也严肃起来,放高了声音说:“你们想得轻巧,别忘了,你们可都是地主!这是土改成果,银元是你们的浮财,当初贫农团没挖出来,现在挖出了,理应仍然归农会!大伙说对不对?”
众人在看热闹的,心情复杂着呢。谁都不甘心让地主家的后代轻易发这笔横财。一听这话,正中下怀,都齐声应和。
有人说差点儿把这茬儿给忘了,在上些年,这可算是反攻倒算哩!有人说,阶级一取消,连地主都想翻天哩!还有人说,当年挖出浮财归贫农团处理,现在还应该交给贫农团!
一说到贫农团,有人就说村里还有三个老贫农团员健在。支书的老爷爷还是当年贫农团团长哩,请他们出来决定如何处理不就是了!
这时候,恰巧有人喊来了村长。村长到了现场,先挨个看了看三罐长着绿毛的银元和银元宝,惊叹一番,又略略问了一下情况,然后才对袁留香和梁照清说:“银元是在这儿挖出的,具体数目大伙都知道,为了保护现场,所以要先放在我叔王囤家,少一块包赔!因为情况特殊又复杂,村委会要专门为此召开一次会议,等研究好处理方案再作决定!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