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宗时期发生的泾原兵变始末
唐德宗时期,藩镇反抗朝廷的规模越来越大,其中最突出的事件就是“泾原兵变”,又称“奉天之难”。
建中四年(783年)正月,淮西李希烈攻陷汝州(今河南临汝),遣别将取尉氏,围郑州(今河南郑州)。朱滔、王武俊等遣使致意,支持他叛唐称帝。德宗命哥舒曜为东都汝州节度使,率凤翔、邪宁、泾原、奉天等地兵马万余人,讨伐李希烈,同时令东方各道,出兵合击。八月,李希烈率3万人围攻哥舒曜于襄城(今河南襄城)。德宗调泾原(治所在今甘肃泾川)兵5000人解襄城之围。
这年冬十月初二,当泾原节度使姚令言带兵冒雨行军,路过京师长安时,不仅无任何赏赐,而且接待甚为不周。次日出发到了沪水,京兆尹王翊奉旨犒劳,只不过是些粗茶淡饭而已。军众大怒,踢翻了饭菜,气愤地说:“我等冒死出征,到京城连顿好饭都吃不上,怎能到前线拼命呢?京城的琼林、大盈2库,装满金银财宝,何不自己动手去取呢!”姚令言等率泾原兵披挂铠甲,复返京城。
德宗见势不妙,急忙下令赐给每人2匹绢帛。军士们更是愤怒,射杀宫中派出传令的使臣。德宗又下令拿出20车金帛赐给他们。此刻,乱军已蜂拥入城,喧声震天,无法遏止。城中百姓惊恐逃窜。德宗派禁军出来平叛,不料京城招募使白志贞所募的禁军,多是吃空饷的。到用兵之时,竟无一人前来。不多时,叛军将士已冲入宫禁。
德宗无法招架,仓卒带着王贵妃、韦淑妃、太子、诸王等从宫城后门逃走。多亏王贵妃将传国玉玺放在衣服里带了出来。后宫诸王、公主十之七八没来得及逃走。随驾逃出的人马,以普王李谊为先锋,太子殿后,司农卿郭曙、右龙武军使令狐建以及宦官窦文场、霍仙鸣率左右百余人随行,加上卫队,共500余人,直奔奉天。
德宗出走之后,叛军进入宫廷,登上含元殿,大呼道:“天子已经出奔,我们该各人自求财富了。”于是争相冲入府库。长安居民也乘机入宫,与兵士一起抢夺国库及皇家财物。姚令言自感难以服众,与乱兵商议说:“今众无主,不能持久。朱太尉(即朱沘)闲居私第,请相与奉之。”众人表示同意,于是派人把被朝廷撤职软禁的大军阀朱沘请出来作招牌。这样,朱沘便成为叛军的大头领。
德宗离开长安两天后,文武百官才得知乘舆的去向,于是急忙追赶来到奉天。金吾大将军浑碱一向威望甚高,他来到奉天后,众心稍安。浑碱向德宗奏言:“朱沘当了叛军头子,后患无穷,不可不备,”德宗委任浑碱为京畿、渭北节度使,并向天下各道节度使告急,令诸道勤王。
宰相卢杞很不满意地说;“朱沘忠贞不二,群臣莫及,为什么说作乱呢?臣愿以身家性命保他不会谋反。”德宗原也以为朱纰不会反唐,天天幻想朱泄会迎自己回宫。不料朱沘已阴谋篡位,他用各种手段争取利诱了一批唐室重臣。譬如曾以才学、节义、文学、勇略名重于时的源休、张光晟、蒋镇、彭偃、敬钍等人,而今皆背叛德宗,转而支持朱沘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