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紫桥的传说 – 开来之家

卸紫桥的传说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兵部尚书为何在桥上脱下紫袍玉带?这其中,隐含着怎样的令人心酸的故事!
  
  明建文年间,钱塘兰里(今杭州三墩)的庙西街有座石板小桥,桥堍住着一户柴姓人家,夫妇膝下唯有一子柴车,小名叔舆。这年早春时节,叔舆之父突染伤寒,医治不及竟一命呜呼。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别提读书,生活都成了问题。但柴黄氏拽着儿子跪倒在丈夫坟前,发誓砸锅卖铁也要完成丈夫的心愿,把叔舆培养成人。自此,她靠替人缝补浆洗,硬是把儿子从私塾转送进了乡学……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柴黄氏的苦心没有白费,明永乐二年(1404年)叔舆高中举人。
  
  半月后,柴车被选为兵部武选司主事。离家赴任前夕,柴黄氏把一个碎花布包,小心地塞进儿子的行装。柴车与母亲依依惜别,待安顿下来已是五日后的黄昏,柴车小心翼翼地打开碎花小包,不禁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临行前寡母赠与他的是一杯黑土、一罐清水。柴车怔了片刻猛然醒悟,寡母分明是让他不忘根本,为官清正!柴车回过神来,恭恭敬敬托起碎花布包,朝钱塘方向“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光阴荏苒,转眼柴车踏上仕途已有十几载。母亲的碎花布包陪伴他步步升迁。也算是能者多劳,柴车官位越高,政务越重,回乡省亲探母的机会屈指可数。这年清明时节,柴车有心回乡上坟,祭祖。他夜以继日地忙碌了好一阵,终于有了几天闲暇。动身前夕,门房捧进一罐蜂蜜,说是一商人赠与老夫人的一点心意。柴车打开一看大吃一惊,这所谓的蜂蜜却是满满一罐白银。柴车不肯笑纳,想方设法找到商人原物退回。这番周折耽误了回乡日程,柴车只得作罢。
  
  为人之子却不能在亡父坟前烧支香、磕个头,柴车愧疚万分。他含泪写了封厚厚的家书,向老母问安、请罪,并如实禀报了“蜂蜜”之事。不久便收到了母亲托人写的回信,对他的有失孝道毫无指责,倒对退回白银之事,赞不绝口。柴黄氏说只有儿子干干净净的俸禄,才能让她安度晚年。并再三表示柴车为国效忠,为民效力就是最好的孝道。让儿子安心任上不用牵挂自己……
  
  母亲的谆谆教诲,让柴车感激涕零,铭记在心。自此,千里家书成了柴车母子的同心链。不论仕途上是顺境、逆境,同僚间是相助、相悖,柴车都禁不住要向母亲倾诉。一晃又是十几载,明正统五年,柴车已官至兵部尚书(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但与母亲的家书往来仍是连绵不断。其实,柴黄氏的回信,措词呆板,尤其近两年来更是例行公文一般。不过,凡是儿子报喜的老母必然会泼点冷水、提醒一番,凡是儿子抱怨、诉苦的老母必然会苦口婆心,鼓励、叮咛一番。柴车晓得母亲不识字,就是这寥寥几行也是口述托别人写的,便更觉珍贵。
  
  柴车每每念及老迈寡母,禁不住黯然神伤。英宗朱祁镇为示皇恩浩荡,特准许柴车回乡探母。柴车山呼万岁,欣喜若狂,下得朝堂连夜收拾行装,次日一早便启程上路,归心似箭,日夜兼程,十余日后便到了钱塘境内。
  
  故地重游,柴车远眺近观,

石狮子的眼睛红了

世移人易,一对价值连 城的玉蜻蜓,会不会让上一辈 的古风情意荡然无存? 这天,年纪二十出头的韩信站在慈义堂大门口,望着门口那对高大威猛的石狮子久久地发起愣来。慈义堂是安宜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药铺,掌柜的叫
一眼瞥见儿时石板小桥的原址上,有座在建的梁式石桥正在合龙。新桥的四个桥墩,由四根石条拼成并挑插入水中,十分别致、牢固,柴车忙命随从定舟靠岸,礼节性地登桥拜访。桥工、石匠虽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但柴车这身紫袍玉带,分明显示了高官重臣的身份。顿时,众人齐刷刷跪地参见大人。
  
  柴车见众人如此拘谨,忙改用乡音俚语攀谈,表示自己是游子回乡,让众人不必拘礼。
  
  “你,难道你是叔舆?真、真的是叔舆!叔舆、叔舆衣锦还乡了!老嫂子……”
  
  柴车话音刚落,一个白发老翁踉踉跄跄扑上前,拽住柴车欲言又止。
  
  柴车仔细打量对方,依稀记起早年回乡探亲时,老母曾让他称呼其盛六叔,并说独自在家多蒙盛六叔照应。柴车忙恭恭敬敬以晚辈身份与老翁重新见礼,并迫不及待询问老母亲的起居、安康。却不料老翁的回答似晴天霹雳,砸得柴车目瞪口呆!
  
  “什么,我姆妈两年前就死了?不,不可能!我动身前还收到过老娘亲的家书……”见柴车脸色骤变,满目疑惑,盛老翁长叹一声,慢慢道出了细情。
  
  原来,两年前的初秋时节,柴黄氏偶感风寒病倒在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但她含辛茹苦,长期操劳,早已掏空了身子,请医服药半月余,病情毫无起色。柴黄氏自知大限将至,硬撑着把几个近邻街坊请到家里,拜托众人静忙了结自己的后事。并苦苦恳求不要把自己的死讯告知叔舆,且交代日后儿子捎回家的赡养费,用来修建门前的这座石桥。为了不露出破绽,柴黄氏还口述了两封内容完全不同的家书样本,让盛六根据儿子来信的内容稍加润色回复过去。并交代,报喜的家书用黑墨汁书写回复,而报忧的,则用红墨汁……
  
  “死了,我姆妈真的、真的死了……”柴车悲伤欲绝,急火攻心,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盛六曾是个走村穿巷的草头郎中,他见柴车昏过去,忙不迭上前掐人中、灌热茶,吩咐乡邻速去自己家中,取来两年前备下的孝子衣帽。
  
  “姆妈,不孝儿回来了。叔舆不孝、叔舆来晚了啊!……”柴车好一会才悠悠醒来,他双手颤抖地脱下紫袍、乌纱帽,换上了白袍孝帽,一步一跪,嚎啕大哭。
  
  石桥是柴黄氏捐的钱财建造的。从动工始人们就想起个有意义的桥名以作纪念,可人多主意多,至今尚未定夺。“桥名有了,我看就叫卸紫桥!”此刻,盛六触景生情,脱口而出。望一眼身着白袍伏地恸哭的柴车,瞥一眼桥栏上尚书大人脱下的紫袍、玉带,众人都点头赞许。
  
  明万历年间,石桥又作了一次整修,但卸紫桥的桥名,一直延续了下来。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如今卸紫桥两岸早已高楼林立,商贾遍地。但钱塘兰里的市民,每当儿女考上大学或外出谋生,临行前总忘不了在卸紫桥上走一遭,毕竟这里走出过一位兵部尚书。当然除了沾点喜气、讨个吉利,大家免不了要重温那个“子欲孝而亲不在”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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