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遗宝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一
这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盘龙镇人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吵醒,纷纷跑到街上看个究竟。天哪,由挖掘机、推土机、卡车和筑路工人组成的大军浩浩荡荡开了过来。
一条高速公路即将穿镇而过,规划内的房屋都必须拆除,虽然拆迁协议早已签订,但此时此刻人们才真正相信眼前这个事实:他们的老屋就要消失了。
大型机械拆迁的速度很快,只几天工夫,大部分写着“拆”字的房屋便成了堆满瓦砾的废墟,最后仅剩下了孤零零的侯家大院。
这天刚要拆迁侯家大院,却被上头叫了暂停,说侯家大院是古建筑,要等市文管处鉴定后才能继续施工,包工头黄志富无奈,只得放了民工的假。
两天后,文物专家一行数人赶来盘龙镇考察鉴定,带队的是市文管处副处长古占清。此人三十多岁,精明干练,行动迅捷,他一到现场,也不要别人领着跟着,就一个人钻进侯家大院四处勘查,直到黄昏才蓬头垢面地出来。心急火燎的黄志富急忙拢上去,满脸堆笑地问:“怎么样?古处长。”每停工一天,经济损失是以五位数计算的,他不能不急。
“明天可以开工,地面归你,地下归我。”古占清倒是痛快,接过黄志富顺势递过来的单子刚要签字,一个白胡子老头过来拦住了他。
“拆不得,拆不得哟,谁拆谁要遭报应,全家都遭殃!”白胡子老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已将古占清手里的纸一把夺过来撕得粉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古占清和黄志富正望着老头的背影一头雾水,身后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堆笑的陌生中年男人。一旁的刘副镇长见状上前介绍道,此人是来自香港的郑老板。上个月在镇上开了一家取名“世外桃源”的餐馆,虽然门可罗雀,生意清淡,却乐此不疲,说是只为此处秀色可餐,不问生意好坏。
正说着,郑老板凑上前来,表示想请几位去店里坐坐,说说话,喝杯茶,吃个便餐。刘副镇长顺势热情相邀,说是应尽地主之谊,赏个脸。古占清在侯家大院里钻来钻去,忙了大半天,早已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自然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于是古占清、黄志富、刘副镇长及考察组一行人随郑老板前往。
三杯酒下肚,夜已黑定,气氛也融洽起来。说到侯家大院,众人都兴趣盎然,刘副镇长更是打开了话匣子。刘副镇长说,这侯家大院可是有些来头的,清末始建,前后历时二十余年,为侯家先人侯宽仁老宅,这侯宽仁是清朝一位亲王的护卫将军,鞍前马后为亲王服务几十年,不辞辛苦,忠心耿耿,深受亲王信赖。据说,有一年亲王卷入皇位之争,为躲避仇家追杀,悄悄在侯宽仁家住了三个月,临走时留下大量财宝,命侯宽仁妥善保存,以备急用。侯宽仁将财宝深埋于院内地下某处,藏匿地点仅他一人知道,他忠于职守,坚信亲王终有一天会来取走财宝。不料侯宽仁突染重病,先于亲王去世,临死前任凭家人百般追问,不曾透露财宝的半点秘密。侯宽仁死后,其家人把宅子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但一无所获,后几代人的找寻也是同样结局,于是财宝成为悬疑。解放前,其后代在国民党政府任高官的侯青云率侯家仓皇出逃,听说到了大洋彼岸,但具体信息不详。
“听说这侯家大院前后出了不少怪事,蹊跷得很呢。”郑老板一边给众人斟酒,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
“说来话长,解放前侯青云率全家出走时,唯独没有带走四姨太。坊间传说这四姨太正值青春年华,因耐不住长年枯守空房的寂寞,与下人私通,后被发现,从此被打入冷宫,侯家逃走的当天晚上,四姨太用一根紫纱巾吊死了自己。解放后,侯家大院安排为供销社职工宿舍,先后住进十多户人家,但都因闹鬼搬了出去,院子从此闲置下来,而且一撂就是五十多年。这期间也有胆大的愣头青偷偷进去寻宝,却都无功而返。镇上还经常有人在晚上看到院子里房间窗户发出亮光,偶尔还听得到女人的哭声,怪…人的。”刘副镇长说得风生水起,不曾注意众人已经渐渐变了脸色。
郑老板见状赶紧圆场,提议继续喝酒,但众人似乎各怀心事,都想走人了事,等到古占清终于说声“散了吧”,
浪漫危机
事情得从一次自驾游说起。 年近不惑的黎浪是一家印刷厂的老总。这年十一黄金周,他突然接到一家旅行社电话,邀请他和家人参加自驾车旅游。因为平时工作太忙,黎浪早有此意,也好借机和妻子浪漫一番,所以当即答应了
都纷纷响应,起身离席。忽然,郑老板一声惊叫,指着窗外说不出话来,众人一看,窗户玻璃上出现了一张人脸,紧紧贴在玻璃上,惨白失血,扭曲变形,丑陋无比,众人都吃了一惊,以为撞鬼。
郑老板最先冲了出去,其他人也随之跟出门外,但黑暗中那人影早已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乎刚才的一瞬间人们产生了集体幻觉。一阵面面相觑后,大家散了。
二
第二天一大早,机器轰鸣声再次响起,推土机、挖掘机、拖拉机和载重卡车在侯家大院周围往来穿梭,半天工夫便推倒了一大片房屋。大量的围观者一边叹息可惜,一边惊呼壮观。虽然侯家大院就在身边,但真正有机会有胆量进去过的人凤毛麟角,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时近中午,正干得热火朝天,一名挖掘机手突然大叫一声,停了手。黄志富闻讯赶来,看到机械下面隐约可见一块一米见方的青石板,按他的经验判断,这是封堵洞口用的石板。他立刻大喊道:“叫古处长来!”
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工人龙连苟忽然滑下洞口,脖子上缠着一根紫纱巾,口吐白沫,手舞足蹈,嘴里喃喃有声,像陀螺般转了几圈后一头栽到青石板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回遭报应了吧!”人们正一头雾水时,白胡子老头却已神鬼不知地站在洞口边,泼给黄志富一瓢冷水。
黄志富白了老头一眼,叫几个工人下去抬着龙连苟去镇卫生院抢救,另外叫来几个人,拿来钢钎、铁锤,刚要撬开青石板,却被匆匆赶来的古占清制止住:“你小子耳朵长毛了,记不得我有话在先吗——地上归你,地下归我?”
镇派出所杨所长接到古占清的电话,带领警员迅速赶到现场,一边将围观者驱散,一边用现场拆下的木板把青石板围了起来。古占清蹲在青石板上看了半天,爬上来只对杨所长说了一句话:“派两个警员守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打开洞口。”说完扬长而去。
谁也弄不懂古占清葫芦里卖什么药,可看看古占清油盐不进的样子,估摸着这出戏暂告一段落,想满足好奇心的愿望也暂时难以实现,看热闹的人们便渐渐散去。
然而,到了晚上,古占清却将警卫撤掉了,说是他已经查了侯家大院的相关资料,下面只是一条下水道排污管,并非什么藏宝处,用不着浪费人力。当然没有人相信他的鬼话,这是个不受欢迎的怪人,搅乱了盘龙镇的平静。
晚上九点多钟,乌云中窜出大半个月亮,忽明忽暗地照着昏沉沉的盘龙镇,施工队的工棚一片寂静,累了一天的民工已经睡了。忽然,工棚里悄悄溜出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翻过山垭口,到了一棵榕树下,另一个黑影从榕树背后迎了出来,两个黑影几乎重合在了一起。两个人轻声说着什么,开始时声音细小低沉,继而渐高,最后其中一人发出一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一人倒下,另一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出工时点名,黄志富发现龙连苟不见了,问同一工棚的工友,都说龙连苟昨天突然昏迷,送到镇卫生院检查身体,确认并无大碍,打了两瓶点滴,便回到工棚休息,昨晚大伙睡觉时还见龙连苟躺在铺上,今早他的铺却空了。
这边众人正纳闷呢,杨所长那边却得到报告,一个农民在后山榕树下发现了一具死尸,古占清正和杨所长在一起,便一同赶去勘验。杨所长并不认识龙连苟,但古占清是认识的,一眼就辨认出此人正是那个昨天在施工现场发疯的年轻人。他对龙连苟死在这里有点纳闷,因为昨天龙连苟被送进卫生院后,体温、心电图、瞳孔等都显示正常,打完两瓶点滴后自己就走回去了,跟没事一般,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龙连苟双手捂着脖子,口形半合,舌头微露,显然是死于窒息,颈部并无绳索勒痕,很可能被凶手的双手掐死。如果是这样,龙连苟作为一个年轻的体力劳动者被人赤手空拳杀死,凶手必定是一个孔武有力会功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