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小姐 – 开来之家

茶楼小姐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一
  
  飞机即将在厦门高崎国际机场降落,张善庆心情愉快,满面春风,这是他不久前被提为副处长后第一次下基层来走走。部里正在酝酿的一个投资项目,仅仅选址,就需要反复的调研和论证。他此行从北京来就是为了落实选址的事,而目的地恰好又是阔别多年的家乡,可谓一举两得。
  
  一下飞机,满耳飘送的是闽南话乡音,张处立刻有了衣锦还乡的感觉。市里专门派了接待科孟科长全程陪同。孟科把张处送到下榻的宾馆时,市里各有关局委办的分管领导早已在大堂恭候欢迎,主宾之间相互握手致意。由于是老乡见老乡,原先的距离感在乡音的通融下,旋即转化成一种乡党的亲和力。
  
  当晚接风的酒席上,张处借敬酒的机会讲了他对这次选址调研的大体安排,还转述了北京“保持先进性”教育中有关党员的若干自律规定。言下之意是上下配合努力把事办好,不要在风口浪尖撞上高压线。
  
  一连三天,张处做出了上行下效的表率。他马不停蹄,白天驱车深入到村镇,踏勘摸底听汇报,晚上回宾馆看总结,观摩选址录像,伏案汇总材料,搞得孟科无从插手接待,好不焦急!
  
  第四天是双休日,孟科一早就到宾馆陪张处吃早餐。孟科劝张处说可否休息一下,今天他要安排他回同安老家走走,而且带给家人的礼物都已准备了。张处见孟科考虑周到,也就顺水推舟,同意回乡看看。虽然张处的亲属早已离乡赴京,但毕竟是荣归故里,在老家孟科解说得体、迎送热情的陪伴,真的是让他在乡里乡亲、新交故知的面前挣足了面子!
  
  返城时已是夜色浓浓,街上霓虹灯跳动着诱人的光影。孟科问张处可否一同去观光一下本地夜生活的景致?张处没有正面回答,只断断续续地说歌舞厅、桑拿城、夜总会……这些带有色情意味的休闲场所,对外地客人来说比较缺少安全感,瓜田李下,还是不去为好。
  
  孟科一心想讨得张处的欢心,市领导还有预定的选址规划要他完成,如何让张处能与自己同心谋事,孟科连日来没有少动脑筋。孟科记起红楼主人、大走私犯赖昌星的名言:只怕领导没嗜好,不怕领导请不动。孟科转念一想,何不逆向思维来个歪打正着?他见车已进入商业区,便以闹中取静为由,再次邀张处作出选择。
  
  “咱们顺路去鹭江茶楼品品武夷大红袍可以吗?”孟科很热情地说。
  
  “现在茶楼也已多元化了,下棋打牌,赌球摸彩,点荤吃素,小酌豪饮,也是应有尽有喽!”听得出张处对现今茶楼的行情颇为知晓,他的口气有点感慨,但不见有什么生硬。
  
  “鹭江茶楼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大茶楼,特别是其中有个‘十姐妹功夫茶坊’,她们推出的中国传统茶道表演远近闻名,还是去坐坐吧?”
  
  “恭敬不如从命。有孟科指路,一定会让人大长见识。”张处终于露出了应允的表情。
  
  “不敢当,不敢当——去鹭江茶楼。”
  
  二
  
  孟科领着张处进了茶楼二层的一个叫“菊园”的雅间。刚一落座,两个服务小姐就推着小车走进来,送上小吃、毛巾、茶具、茶叶、茶酒,一应俱全。
  
  孟科附上耳来:“我已经吩咐老板挑几个小姐来陪茶闲话。”
  
  张处从容地端起一小盅茶,浅浅地嘬一口,那清香的滋味还在喉头打着小转,只见门开处,一队妖艳女子就已经嘻嘻哈哈地拥了进来。
  
  孟科扫视一眼,转向张处:“张老板,看哪个顺眼点一个。”
  
  张处顿时有点心慌,脸涨得通红:“我、我看这事就免了吧。”
  
  孟科用手指勾了勾一个眉眼端庄的:“七妹,你来——咦,八姐哪去了?”
  
  门外立时飘进一个清脆的女声:“孟哥,小女子去了梳剪城,迎接来迟,望恕罪。”一个头顶如花发型的俏丽姑娘跨进了门来。孟科高兴地招呼她:“八姐陪陪北京来的张老板。”八姐侧身坐在孟科旁边,其他小姐见状,一哄而散。
  
  张处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八姐,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幕:
  
  一年前的夏天清晨,他乘地铁到郊外办事。走进车厢时,他见长椅上并排坐着一男二女,他一眼就看出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女儿。他挤坐在姑娘的身边,而姑娘正全神贯注地看书,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她妈妈嘀咕着:“这丫头不听话,车子晃动厉害,看书是要损眼力的呀。”张善庆听出她的闽南话中夹有他家乡的口音,

瞎眼婆的心事

天福小区5号楼住着一个瞎眼的婆婆,她与儿子余一贵相依为命。余一贵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早先也谈过几个对象,可是都因为嫌弃他母亲是个瞎眼婆,过了门要服侍她一辈子而告吹了。 儿子因为自己找不到对
便很认真地多瞧了姑娘几眼。姑娘长得很俊俏,一副温雅清纯的学生样。正在他犹豫着是不是乜斜一眼姑娘的侧影时,他发现从姑娘手中的书里掉下一张纸片,他俯身拾起,竟是四联张的猴年生肖邮票。也许是母亲察觉到身边有个男人正用放肆的目光盯视她的女儿,便无言地揽过女儿的肩头,要她把身体的方向转一转。姑娘这才意识到什么,扭头瞟了一眼张善庆。就在姑娘转头的瞬间,张善庆看到了姑娘耳根后有一个豆粒大的红胎记。
  
  “这是你刚才看书时掉下的。”张善庆把四联张猴票送还姑娘。
  
  姑娘惊奇地:“哎呀,我太粗心了。谢谢,谢谢。”
  
  “死丫头,叫你不要在车上看书,偏就不听——谢谢你哟,同志!”
  
  “没什么,我也是集邮爱好者,知道猴票的价值,少说一套三千元。”张善庆又瞧了瞧姑娘,带着猜测的口气问道,“你们一家人是从鹭岛来北京旅游?”
  
  “是。听口音你也是鹭岛人?”姑娘的母亲抢着回答。
  
  “我是鹭岛人,在北京工作。噢,我该下车了。再见。”张善庆临出车厢前,还回头看了姑娘一眼,这才消失在人群中。
  
  三
  
  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张善庆认定眼前的八姐就是他在地铁上偶遇的那个丢猴票的姑娘。但是,那姑娘明明是个学生——良家女子,怎么会出现在茶楼小姐的行列中?
  
  “八姐,一年前你去过北京吗?”
  
  八姐警觉地打量了他一眼,显然她已经认出了他,不过那眼睛里刚闪过的一个火花,又迅即熄灭了。
  
  七妹应道:“八姐见多识广,何止去过北京……”八姐瞪了七妹一眼,七妹顿觉失口,急忙打住。
  
  “我从没去过北京。”八姐的声音里露出了冷冷的味道。
  
  张善庆在失望的同时越发增加了对八姐的兴趣,心中顿时涌出了许多的疑问。从八姐一出场,孟科就看到张处的眼神有异,明白了他对八姐动了感情,便极力考虑着如何把气氛调上来。
  
  孟科看着八姐头上的发型,有了主意。
  
  “来来,我们来做个游戏。七妹,你看八姐的头上顶的是朵什么花?”孟科的眼睛放出挑逗的神采,“今天咱们就拿八姐的发型做谜语,猜一种花名。先让张老板写下谜底,你和八姐来猜。猜得对,一人奖100元,猜得不对,你俩要亲吻我们每人一口。”
  
  七妹让八姐抽张面巾纸,又从包中拿出一管口红,让张老板写谜底。张善庆凑合着在纸上写下“百合”两个字。孟科将纸揉成一团,放进一只空玻璃杯中,他说:“开始猜吧。”
  
  七妹和八姐相互看了一眼,七妹说:“我先猜——鸡冠花。”
  
  “没猜对,七妹,来,亲一口!”
  
  七妹嘟嘟嚷嚷地不甘愿,只在张老板腮上轻吻一下,又隔着他探过身子吻了孟科。孟科立即指出这样吻不合格,要七妹和张老板唇对唇补吻,七妹只得照办。张善庆立时觉得脸上如发烧一样,心想,要是八姐也猜不中,她也要像七妹一样拥吻自己,那该是什么滋味?他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孟科催八姐快猜,八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说:“我猜——夜百合。”
  
  张善庆笑了,他朝孟科点点头。孟科倒出纸团,摊开:“真是心有灵犀。八姐真聪明,奖100元。”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八姐,“七妹,我们到隔壁间去,让八姐与张老板对台游戏。”
  
  七妹领着孟科走出菊园,雅间内突然静了下来。张善庆望着眸光闪亮,面颊绯红的八姐,一股难耐的冲动陡然升起,他猛地抱住八姐,把整个脸面向着她的红唇倾压过去。八姐扭过头,习惯地用手挡住了他:“今晚是孟哥埋单,我们有时间玩。请张老板说说,我们真的在北京见过面?”
  
  “去年,在北京地铁,我还帮你捡回一套四联张的猴年邮票,还见过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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