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新郎 – 开来之家

谁是新郎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李代桃僵
  
  刘家湾有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叫刘老奎,刘老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金水,21岁,高中文化,长得白白净净,秀气文雅;小儿子叫银水,19岁,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生得五大三粗,面孔黧黑。刘老奎认为金水头脑活络,是外出打工的料子;银水心眼太实,只会做粗活,便留在家里做他种田的帮手。果然,金水在沿海混了三年,身边已有些积蓄,也常给父亲寄钱。去年国庆节放长假回到家里住了几天,父母张罗着给他说了个对象,女的叫麦秀,也是高中毕业生,人长得很漂亮。双方商定,春节办喜事,洞房花烛。
  
  刘家湾有三十几户人家,还有一户也在春节办喜事,日子定在正月初六,这天是黄道吉日。刘老奎本来把儿子的喜期也定在这一天,但他却悄悄提前到初四,这天也算是个好日子。山里人有个风俗,同一个屋场居住,谁的新娘先娶回来,谁就大吉大利,人兴财旺。
  
  刘老奎思想守旧,山里不通电话,他特地给金水寄了一封挂号信,叫他再忙也得在除夕前赶回家。可是到了正月初三下午,刘老奎夫妇望眼欲穿,还是不见金水的影子!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这可怎么办呢?快天黑时,乡邮员送来一封快信,是金水寄的。刘老奎连忙撕开信皮一看,顿时傻了眼:金水在信上说,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开发旅游区的大老板,承包了一项工程,春节一过就得动工,有许多准备工作现在要做,他实在忙不过来,不能按时回来结婚了,请父母原谅。末了,他还说了一条响当当的理由:推迟结婚是小事,反正已办了结婚证,老婆跑不了;赚钱是大事,你不抓住机遇,人民币就钻进别人的口袋里了!刘老奎脸色铁青,破口大骂:“这个小畜生,只知道自己赚钱,全然不顾老子了!”
  
  刘大妈低声说:“孩他爹,金水不回家,只有把这酒席撤了。”
  
  “你懂个屁!”刘老奎鼓着吓人的眼珠子,对老伴吼道:“喜事不办,浪费了不说,败了彩头,坏了名气,有好处吗?!”
  
  “这……”刘大妈慌神了。
  
  “喜事照样办!”刘老奎说得斩钉截铁。
  
  “那……新郎呢?”
  
  “由银水代替。”
  
  “这合适吗?”刘大妈担心地问。
  
  “怎么不行?有代理乡长、代理县长,中央还有代理总理呢!”
  
  父命难违,刘老奎又凶巴巴的,老实兼孝顺的银水不得不做代理新郎,扮演了金水这个角色。
  
  第二天,婚礼照样举行。银水代替哥哥做新郎是稀罕事,村里人纷纷赶来看稀奇,银水与麦秀披红挂彩,同拜天地祖宗时,银水的脸红得像关公,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窖钻进去。在向各位宾客敬完酒被媒人引进洞房后,银水浑身汗湿,如同死囚获得特赦令一般,逃命似的钻出了洞房。人们笑着七嘴八舌地议论:“哥结婚弟拜堂,这到底谁是新郎呀?”
  
  叔嫂情深
  
  麦秀与银水同龄,麦秀性情温和,勤劳善良,对银水的忠厚诚实很有好感。银水对这位有文化的嫂嫂也很敬重,哥哥不在家,他在本分的范围内给了她不少关照:她去河边挑水,他立刻抢过她手中的扁担,不声不响地去担水;她去上山砍柴,他会将她的柴担捆好,挑下陡坡;她下地干农活,他会把轻松的农活让给她。他们的叔嫂关系十分融洽,邻里的妇女都笑他说:“银水日后肯定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转眼春去夏来,天气热起来了。这天晚上邻村修宗谱,从县城请来了花鼓戏班子,麦秀要银水同她去看戏。银水满口答应,但是他怕走在路上别人取笑他,提出要等天黑后才去。他俩来到露天戏场,戏早已开台了,由于演的是古装戏,青年人大都不感兴趣,他们没看多久,便往回转。银水与麦秀同行,他有意走在后面,拉开几米远的距离。突然,麦秀“哎哟”一声,她的左脚踝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立时红肿起来,不由双目发黑,扑倒在地。银水快步赶上来,亮起打火机一看,惊叫道:“不好,被眼镜蛇咬了!”他迅速从衬衣上撕下一条布带,紧紧系在麦秀伤口的上方,阻滞血液流动,然后把麦秀放在一块石板上,用嘴对准伤口,一口一口地把毒血吸出来。做完这一切,银水背着麦秀一路小跑进了乡医院,挂了急诊。
  
  麦秀在医院一住就是十来天,刘大妈当陪护,家里的事务都由银水操持,

王安石与儿媳

民间把公公与儿媳通奸称作扒灰。关于这个词的来历,《辞源》引《常谈丛录》解释说:俗以淫于子妇者为扒灰,盖为污媳之隐语。媳与膝同音,扒行灰上,则污膝(媳)也。但百姓传说,扒灰一词来源于宋朝宰相王安石和他
他还做了营养餐送到医院给麦秀补身子。
  
  麦秀伤愈出院了,这时,金水也回家来做新郎了。他穿得时髦,显得很阔绰,每天除了同别人玩牌赌钱外,便无所事事,洗脸水、洗脚水都由麦秀打来,整天一刻不停地让麦秀侍候他。银水很看不惯,心里嘟囔道:“摆什么架子,不就是身上有几个钱吗?”
  
  金水度过一个星期的蜜月,就又匆匆地赚钱去了,临走时塞给麦秀几张百元钞票,丢下一句话:“要注意养颜养身材,别年轻轻的就成了老太婆!”
  
  抢收抢种过后,农事闲了,银水觉得在家守着黄土地太寒碜,也像哥哥一样到外面去打工挣大钱。
  
  人各有志
  
  银水没出过远门,决定去金水那儿,找他介绍份工作。他按照地址来到南江市,一下火车便汗涔涔地往金水承包的工地赶。刚拐过弯,他发现前面山坡下一个背着打工袋的青年人急慌慌地飞跑过来,近前一看,正是金水。金水又惊又喜,气喘吁吁地问道:“银水,你怎么来了?”“我来打工呀。”金水迅速地回头瞅了一眼,着急道:“你来得正好,后面有一伙人追来了,他们要抓我,你快快坐在岔路口歇息,他们问你就说我往右边的公路跑了。”说完,连忙滚下路基,飞快地钻进了涵洞里。
  
  果然没多久,一伙打工仔赛跑似的追来了,个个怒形于色。打头的壮汉问银水:“喂,你看到刚才一个背袋子的青年往哪条路跑了?”银水按照哥哥的吩咐抬手往右一指,回答道:“往这条公路跑了。”
  
  这个岔路口有两条公路,分别沿着大山的两侧逶迤而去,左边的一条通往南江市火车站,右边的一条通向南江市高速公路车站。藏身在涵洞里的金水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远去,爬了出来,一把拉着银水往左边的公路上猛跑,又在前面租了一辆摩托,快速来到火车站,接着搭上了一辆南下的特快列车。
  
  银水目睹这一切,感到十分突然,心里很纳闷,不知那伙人为什么要抓金水。他想问金水,金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悄悄地对他说:“银水,别去打工了,你帮了哥的大忙,我给你两万元,快回去讨个老婆吧。”
  
  “你哪来这么多的钱?”银水瞪大了眼睛。
  
  “哥哥不瞒你,我这次发大财了!”说着,他带银水来到餐车,点了一桌菜肴,等就餐的人都走了,金水一面有滋有味地啃着鸡腿,一面悄声地告诉银水他是如何发了大财的。原来,金水在春节期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承包到了一个旅游区景点的开发,他招了百多名农民工,每人每月只发生活费加零花钱300元,说好等工程结束后再统一结账。前天工程竣工,金水从银行取来了三十多万元工程款,今日清早他就卷着巨款逃了出来。有一部分民工发现后赶来抓他,想不到紧急关头,银水从天而降,帮助了他。当然,昨晚他也给总包工头送去了10万元,总包工头才没有透露他的身份证号码。
  
  银水听着,心里像塞进一块石头,早餐也吃不下去了。他问金水:“哥,你怎么做出这种昧良心的事?”
  
  “现在是什么时代,你还当孔圣人?学雷锋?”
  
  “你就不想想那些民工白白干了好几个月,他们家里也有老有小啊!”
  
  “怎么,你这个窝囊废还教训起我来了?给你两万元还不够吗?”
  
  银水硬邦邦地说:“这种钱,我不要,我要靠自己的汗水挣钱!”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车。车到广州,银水一把推醒正靠窗酣睡的金水,说:“哥,我下车了,我到广州找工做。”
  
  金水睁开惺忪的眼睛,瞪了一眼银水,骂了句“木鱼脑壳”,就又把脑袋埋在臂弯里睡觉了。
  
  由假变真
  
  银水在广州没有找到用人单位,便在一家农贸市场摆个地摊贩卖蔬菜。由于他从不缺斤少两,又态度和气,生意很不错,每个月都能挣下一千多元。银水天天起早摸黑,省吃俭用,终于攒下了一笔钱。不知不觉银水离家已有两年,中秋过后,他收到父亲接连寄来快信,,要他务必回家一趟,说是有人给他介绍了个对象,约定了日子相亲。银水本来就很挂念父母,加上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早有娶妻成家的愿望,刚好父亲又逢六十大寿,经过反复思量,银水终于作出决定,收拾好菜摊,立即动身还乡。
  
  这天,银水下了火车又登上了汽车,第二天中午便到了荷花镇。这儿离家还有二十多里,一条简易公路坡陡弯多,加上下了场暴雨,路况不好,一般司机不愿去。银水等不到客车,便租了一辆摩托,沿着盘山公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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