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狗寻爹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村东的王家老爹自天而降般地从台湾回来了,住在村西的刘阿夯的亲爹当年是与王家老人一起被抓的壮丁,乘同一只船出的海,现在事隔四十多年,王家老爹回来了,而自家的亲爹却连个影子也不见,这叫刘阿夯怎不像胸口塞了一把猪鬃似的乱成一团?
刘阿夯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日夜不得安宁。他真想登门去向王家老爹打听一下亲爹的消息,但是他不能,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更无脸登王家的门,只能在心里又气又悔又恨!这事要从几年前女儿闹离婚那时说起。自家女儿与王家儿子结婚,是同村的那个长舌妇媒婆说的亲。当时,自家女儿长得就像是一朵水灵灵刚开苞的鲜花,而王家的儿子也不错,在外面做了个土建工程的包工小老板。所以,面对媒婆的那三寸不烂之舌,刘阿夯夫妇当时就同意了这门亲。女儿从小就听爹娘的话,见爹娘同意了,也就羞羞答答地点了头。一年半载过去,两家就办了喜事,结为了亲家。
没想到好景不长,女儿到了王家没几年,小夫妻俩就闹翻了。起因是王家儿子不规矩,在外面拈花惹草,与一个镇上发廊的按摩女粘上了!端的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事情发展到后来,王家儿子狗胆包天,居然把那个第三者领进了家门,当着妻子的面眉来眼去、打情骂俏,把个刘家女儿气得一头扎回了娘家,把一肚皮怨气全撒到操办这桩婚姻的爹娘头上。
这下,刘阿夯再也不能装聋作哑、袖手旁观了。那天,他板着脸找上王家门,意欲找亲家公评说评说,让亲家公好好管教管教儿子。万没料到亲家公不但没有半点指责儿子的意思,反而劝刘阿夯不要耳根子软,把那种捕风捉影的话当真。更使刘阿夯忍无可忍的是后来他从别人嘴里听到,包工头女婿之所以这样越轨是事出有因的,根子就在刘阿夯的女儿为他们王家生的是个女儿,他们暗暗责怪刘家女儿使他们王家断了香火!果然没多久,就在小夫妻俩闹离婚的当口,王家全家人居然干脆眼开眼闭,纵容儿子把那个按摩女领进了家门,让那个按摩女来了个鸠占鹊巢!
这下,刘阿夯的肚量再大也爆炸了!这天,刘阿夯闯进王家,两眼金星四迸,嗓子眼一股血腥气往上窜,震怒地把王家人痛骂了一顿,并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登王家的门,若再登王家的门,除非自己变成了一条狗!骂罢拂袖而去。刘阿夯离开王家后没几天,女儿便离了婚,女儿从此回了娘家。
现在,刘阿夯无颜再上王家的门,就把全部希望放在了刚从台湾回来的王家老爹身上。他认为王家老爹与自己亲爹毕竟是当年同坐一艘船去台湾的,而且他俩又同在彼岸工作与生活了近半个世纪,就算他不去拜访,人家也自会找上门来转达个口信什么的。所以,刘阿夯哪里也没去,天天守株待兔般地呆在家中,专等着人家来串门传口信。然而,刘阿夯在家整整等了一个礼拜,却连个影子也没登门!这下刘阿夯可再也坐不住了,整天气得拍桌踢凳,对王家老爹充满怨恨,暗怪人家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居然连这点人之常情也不懂,不管自家亲爹现在是死是活,来传个口信总是最起码的吧!
然而,刘阿夯冤枉王家老人了。他不知道王家老爹一回到家,就因旅途上受了风寒,
亲妈等
亲妈 我对老妈说:我准备节食减肥。老妈紧张地说:不行,节食伤身体。我心里顿时暖暖的,说:我会注意的。老妈依旧摇头:不行,你现在胖点别人以为是你吃得多,万一你节食还胖,别人会说是遗传的! 原因 儿子问父亲
发高烧抱病卧床,再加上家人的劝阻,遂决定等病愈后再亲自登门,将老友托带的口信当面告诉刘阿夯。
这边没动静,思父心切的刘阿夯怎么也坐不住了。经过一番苦思后,刘阿夯决定利用现代通讯设备,用手机拨通了王家的电话。他希望接电话的是王家老爹,不料电话里传来的都是亲家公的声音,他只得无奈地将电话挂断。刘阿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暗地里串通了村上几位好友,假作上王家串门,然后从王家老爹嘴里套口风。无奈王家老爹卧床养病,不见来客,还是什么也没探到。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刘阿夯心中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与日俱增,最后终于在走投无路中决定豁出老脸,再次拨通了王家的电话,接电话的仍然是那位亲家公。
“我是刘阿夯。现在,我准备以有偿征集的办法,向你们获取有关我爹爹在台湾的消息。请开个价吧。”
“开个价?哈哈哈,你准备出多少?”
“随你要,只要能得到我亲爹的消息,你要多少我都给。”
“没有价,也用不着开价。你忘了你是怎么责骂我的了?你忘了你是怎么赌的咒了?想得到你父亲的消息,你等着吧!”
“你?!”
对方挂断了电话。
搁下话筒后,刘阿夯像是变成了一头被人逼急了的饿狼,满屋子快步转着圈。此时此刻,他的心中翻江倒海,又悔又恨。把人当狗,是对人的一种最大的羞辱与轻蔑;但说话不算数,赌了咒又耍赖,也同样被人耻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怎么办?刘阿夯经过激烈的痛苦的思想斗争,最后决定为了尽快得到几十年不知生死的亲爹的消息,尽快找到亲爹的下落,别无他法,看来只好为自己的毒咒付出代价了!
傍晚时分,趁着四下无人,刘阿夯铁青着脸来到王家。那个亲家公一眼看见刘阿夯,惊讶得大叫起来:“哎呀!你怎么来了?你会来——”
“对,我为找我爹特地登门来了!你放心,我说话算数,你看着听着!”刘阿夯吼出这一句话,便当真向前一扑,两手撑地,向王家门里爬去,一边爬还不忘在嘴里“汪汪”地学着狗叫,两行老泪同时夺眶而出,亮晶晶地糊了一脸。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为儿女们的事一句气话,你怎么就当真起来了?我原本想——”那个亲家公慌了手脚,慌忙去扶刘阿夯。
“孩子!快起来,快!”就在这时,从里屋走出了王家老爹。他一边颤颤巍巍地奔上前,一边手忙脚乱地扶住了刘阿夯,用力把他拉了起来。
此时,王家所有的人全被刘阿夯那感天动地的孝心感动了,被刘阿夯那种说话算数、掷地有声的举止震动了。那个亲家公更是湿润了双眼,一边扶住刘阿夯,一边凑在刘阿夯耳边愧疚地说:“对不起,阿夯,是我错,我不该跟你赌气……”
就在这天晚上,从王家老爹的嘴中,刘阿夯得知了自己亲爹的信息:王家老爹告诉他,他亲爹因为住所多次搬迁,所以一直没有和家里人联系上,现在他亲爹总算安定了下来,他亲爹因事暂时不能和他一起回大陆,待到八月中秋节前,他亲爹一定会如期回到家乡,与久别了近半辈子的亲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