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的意思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方正县是个有名的小县城,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城里有两个保存了上千年的文物,一个是坐落在城东“方庙”的一尊石佛,另一个是坐落在城西“正庙”的一座砖塔。
这天,市长亲自率领巡查组到方正县指导工作,县长赶忙放下手头的事,陪同市领导们去各处巡查,等巡查工作快结束时,县长又特意邀请市领导去参观县城里的石佛和砖塔这两样宝贝。
参观了城东方庙的石佛后,一行人又来到了城西的正庙,市长站在古塔之下,说了句话—“如果这两样宝物凑一块儿该有多好啊!两座庙合二为一,取名方正庙……”之后,市长感慨了一阵子,就带领巡查组上了返程的车。
市长走后,县长马上召开了县领导班子会议。会上,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市长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议论了一段时间,县长忽然叹了口气,说:“市长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是想让我们把古佛和古塔凑到一块儿去。所以,我们现在商量的,不是凑不凑的问题,而是怎么凑的问题!要把两件宝物凑到一块儿,就必须挪一样,大家好好想想,是挪佛呢,还是挪塔,怎么个挪法。”
县长的话说完之后,大家又围绕“挪佛”还是“挪塔”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一些人认为应该挪佛,他们说,石佛是一个整体,挪佛比较容易,只要让大佛离地,运上个几公里的不成问题;有一些人却说,应该挪塔,因为方正县许多百姓信仰佛教,挪佛百姓会不高兴,再说,我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把“东”放在四方之首,所以,佛就应该在城东,要挪就挪塔……
商讨了半天也没有结论,最后,还是县长发了话—佛就不挪了,挪塔!
挪移计划定了下来,接下来便是付诸实施,县长把挪塔的重任委托给城建局局长,因为城建局局长在“复古修古”这一方面有足够的经验,方正县城的复古工作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受命后,城建局局长二话不说,迅速联系了前两年修复方正古城的刘教授。说起来,这个刘教授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不仅是建筑学院的教授,还是省博物馆的专家,参加过多处古建筑的修复工作,在相关领域造诣颇深。
刘教授到了方正县,跟县领导见了面,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城西的正庙。到了砖塔下,刘教授围着塔研究了一番,然后,他对县领导们说:“按理说,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挪座古塔不成问题,可这座砖塔已经历上千年,属于省级重点保护文物,挪移起来不能有丝毫含糊,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仔细观察一下塔体是否结实。搭个架子,我绕着塔身看看去。”
县长立即派人搭好了脚手架,刘教授带着各式工具围着砖塔转了几圈,细致察看砖塔的每一个地方。
从塔上下来后,刘教授严肃地对众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座砖塔年久失修,整体挪移可能会在搬运途中出现闪失,只能采用拆卸重组的办法了。所谓拆卸重组,就是将砖塔拆散,散体编号,然后搬运、修复、重组。不过,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并且,整个工程下来,需要花费百万资金。还是让我再看看大佛吧,看完大佛再作比较!”
随后,刘教授跟县领导们来到了城东的方庙,刘教授对着大石佛看了很长时间,惊叹道:“真没想到大佛保存得这么完好,要挪佛太容易了,可以说易如反掌,几天就能完工。”
实地考察完毕,刘教授给出了挪移计划的两种方案:下大本钱挪塔,或者安抚民众挪佛。这下,县长又拿不定主意了,他想,
乞丐的故事:古董迷
从前,有个人迷上了古董。只要是他看上的古董,对方出价再高,他也要想方设法买下来。 一天,一个人拿了张破席子来到他家,对他说:你不要看它破,它可是有来历的,想当年鲁哀公向孔子请教治国大计,就是坐在这张席
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提的议谁做主,还是向市长请示吧。
于是,县长跟刘教授从县政府出来,一起去了市政府。
市长办公室里,县长跟市长碰了面,简单寒暄后,县长开门见山地说:“市长,您上次到我们方正县指示的那件事,我们县班子里出现了意见分歧,不得不来请示您,我们想听听您的意思。”
市长问:“我记得,不过我谈了好几件事情,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事啊?”
“如果不是难办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来惊扰您,这件事情棘手啊!市长,您还记得砖塔和石佛凑一块儿的事吗?”
市长听后皱了皱眉头,看了县长几眼:“哦、哦,砖塔和石佛凑一块儿?对,我好像说过这话,这样吧,你先谈谈你的想法。”
市长让谈想法,县长只好把开会、请专家、专家查看佛塔、制定挪移计划等事项一五一十地告诉市长,刘教授也作了相应解释。
市长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挪佛费用小,但你们怕百姓不高兴;挪塔吧,不仅费用高,弄不好还会破坏文物,是不是?依我看,不用挪佛,也不用挪塔,你好好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做?”
市长这句话让县长成了丈二和尚,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借上厕所的机会给他的“智囊团”通了电话,他的智囊团非常了不得,没多长时间,城建局局长就想到了一个点子,说:“市长的意思是让二庙合一、塔佛汇聚,可他既不让挪佛,也不让挪塔,我是这么想的,塔和佛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听到这里,县长挂了电话,急忙跑回市长办公室:“市长,有办法了,咱不挪佛,也不挪塔,塔和佛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咱挪人,把方庙和正庙中间的百姓迁出去,再把方庙和正庙扩建成一个大庙,取名方正庙……”
市长先是冷笑了一声,接着就变了脸色:“胡扯!塔和佛不能挪,人更不能挪!把百姓迁走?你可给百姓盖好了安置房?这需要迁出多少百姓?盖多少间安置房?需要多少资金?你算过吗?离谱!”
市长机关枪一样地连续发问,把县长问懵了。县长张大嘴巴,不住地用手抓挠后脑勺:“这可咋办?不让挪佛,不让挪塔,那如何才能将佛和塔凑一块儿啊?”
市长一连叹了好几口气,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市长坐在椅子上,把头靠在椅背上,深呼了一口气,闭着眼说了一句话:“挪心!”
县长瞪大眼睛:“挪心?”
“对,”市长说,“挪心!作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不把心思放在百姓身上,却一门心思去揣测上级领导的意思,这怎么能行?这是溜须拍马、不务正业,这种心难道不该挪?你当方正县一把手以来,各方面工作做得还不错,就是这点不好,别说我在砖塔下只是胡乱假设了一下,发了个感慨,就是我真的作出了‘佛塔凑一块’的决定,你们也应该好好考虑,动动大脑,权衡权衡,量力而行!”
此时,县长终于明白了,市长“佛塔凑一块”的话只是个美好的假设、对不完美的慨叹,他并没有要求方正县去这么做。县长的脸红一阵紫一阵,额上的汗不断地往外冒,他弓着腰站在市长面前,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