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味道
有一种心情,回家;有一种味道,过年。
过年,总是与“春”字有关,家家户户门沿的春联,都是离不开与“春”相关的对词。
自从小学读书时就离开了家乡,离开老家生活已有三十余年了,也各个城市之间穿梭,但每年春节都想方没法回老家过年。原因诸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地方总有一份情绪无法用流逝的时间和遥远的距离来释放。
村头,那棵古老的枫树,是那么陌生和熟悉。在记忆里若隐若现,它阅尽了风雨和烈日,却坚守了我永远忘不掉的那份乡情。
又一年了,我又回来了,是回来过年。脚踩着酥松的泥土,虽隔着一双皮鞋,但还是想起小时候光着脚丫的味道。
走进村头,那几块小田地显得格外亲切。小时候过年,我们几个发小都聚在这个地方打陀螺,但这些年这个时候都长满枯草。脚下踩着瘦小的田坎,脑海里涌出很多很多的思绪,又看到了一个显得苍老的发小了……
现在过年,最舒松的是与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吃饭,虽桌子嫌小、人很多,但笑声很清脆又快乐。今年新年初一中午,到发小那串串门,与发小在灶边煮一壶土家酒,碰碰怀,叙叙旧。直到午后的暖阳透过格窗斜照在发小的脸上,那脸庞特别通红。不胜当年酒力,我也借语道别,其实也喝高了,这就是年味。
歪歪斜斜地慢步在村边的田头上,黄昏的夕阳把我的身影拉到了对沟田里的黄花菜地,有几只蝴蝶在自由地飞舞,更多的是有一群蜜蜂正在忙碌地采粉。蜜蜂是一种勤劳的生灵,在我心里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对它的看法,正如村里祖祖辈辈的村民们。
过年的味道,也正是他们祖祖辈辈一代传一代地承接下来:杀年猪、舂糯粑、贴春联、烧爆竹、串亲戚、送祝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春节前后亲朋聚在一起,都会听到不少这样的感慨:“现在的春节越来越没年味,越来越没意思了”。
现在,乡村的腊月还在,年味已经没有了。
年味和那些年轻人一起已背井离乡,老人和孩子在村口,是送别,也是守望。
年味,也是一种怀念,长大后的年不如小时候有味道。
这些年,村里的很多年青人回来过年,都是三十晚才跨进门,大年初二初三又离开了村里。远方的都市是他们用青春奋斗的地方,村里是他们耗尽青春后回归的地方。
过年,是他们与家里老人和孩子简单见面的仪式。他们如眷恋的候时鸟在村里与城市之间飞往,让空巢老人和独守小孩成为了一个年代的符号、社会的热点。
“乡愁也成为一种心结,城乡巨变使故乡不再是记忆中那个亲切的故乡、春节也不是曾经能带来快乐、温馨的日子。”
过年,就是用流逝的岁月和或远或近的距离聚集在这几天一起释放的一种习惯和情绪。
老家墙角的桃树已开花了……“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用手机拍了几张放在微信朋友圈里,引起了一些朋友的围观,也有很多的点赞。有一张照片很有意思,画面里透过桃花丛中看到对面的一张年画,张贴这种年画在农村意味着红红火火地过年了。
这年就这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