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小序 – 开来之家

谷雨小序

  眼下便是谷雨了。

  我看见一只在下雨天飞行的黑色鹭鸟,飞在夜空中,即刻寻找,即刻离开。我一个站在人潮涌动的大城市里,周围的一切都带着冰冷的都市风的伤感,远处的汽车鸣笛都被风吹散了,天也黑了,一切都那么黯然,蒙着一层冷色调的灰,却又让人乐此不疲。

  朋友打来电话说,樱花已经快落没了,我说我知道,差强人意的我去看过了一回,花落了一地,很美,只是不如往常那么美了,似乎今年的油菜花更美。过了谷雨便是端午,便想备下薄酒,欲叙旧人,可念旧人樱花树下,拂袖花雨别去相送。

  回到南通也有些日子了,又熟悉又陌生,些许还不太习惯,离乡也快五年了,离开的时候,浥雨轻寒,那时候琼花开得正盛,桃红杏白,杨柳条风中轻颤,朋友说多看几眼吧,以后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此去一别,再见就难了。我没有说话,起身离去。

  好吧,说说我的故事,情深忆浅,妄言白首,陈年旧岁,遍地拾欢,

  朝暮,有些凉,一惊,恍然大悟,原来曾外祖母已经不在了,不会摸着我手说,我的灿灿来了,我再也见不到爱吃小布丁的那个老太太,原来离开我的人太多了,包括你,一个再也毫无关系的人,罢了,也只是我多想了,生怕又是场笑话,寂寞油然而生,原来我还只是一个人。

  那日,我们撑伞而下,微雨,雨不言,人不雨,我笑着说,好久不见,你说,嗯嗯,好久了。很想把你抱住说,我想你,我却没有,我们就这样走了很久很久,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不欢而散,扬州是喜是悲,不能定义,不能衡量,心里总是不舍不得,花开有时,怀抱有时,让我们微笑道别,或许让我念念不忘的,一片不那么好的天气,总会让你回忆以往的悲伤,念起以前的欢笑,感动之余是你把菜夹到我的碗里,然后相视一笑,念及未来的迷茫,人世间的你我他,所有的记忆不是岁月的遗忘,就是某人刻意得不想把你记弃。

  你和我说,你喜欢听着雨声睡觉,你说雨声听着安逸,我笑你傻,嘀嗒嘀嗒的不嫌闹心,后来我竟然和你一样,雨落的声音很踏实,像你一样,这大抵受你的影响吧,感同身受,还会记起些你和我说得只言片语,慢慢拼凑我们所有的回忆,远方的你还好吗?

  命以已矣,何必缘起。人杳两忘,庸情自扰。

  穿红衣,葬于树里。寸枯荣,荒冢孤魂,这可能就是我的结局,始知相忆深,有时候不是你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自作多情,人事已分,相思苦又等,时间会渐渐带走了年少轻狂,也会慢慢沉淀了冷暖自知,长夜未央,我静静的听着歌,在电脑上打着忧伤的文字,可能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觉得不是睡不着,而是固执得不想睡。静静的回忆,曾经的你,曾经的我,曾经的我们,就着回忆,躺在床上,在一座空城漫无目的的等待。

  好了,我的故事好像没有了,心悸轻轻一痛,你这该死的温柔,那年的花开的很迟,还好,有你。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想了那么多变饿了,下楼去找点吃的,老旧小巷的营生,让我有种旧日时光的停滞和小吃老味道的满足欣慰,吃完了,一个人一路向东,路灯下的身影越拉越长,斯人独憔悴,故人何寂寥,青苔小径,满园春色,已然盛开,姹紫嫣红,为何清风还不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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