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为思念瘦 – 开来之家

曾,为思念瘦

  经历多年的岁月,泛黄的记忆却温暖依旧,我如今还能想起小时候的大山。

  因一些缘由,我和妹妹小时候便在外公外婆家里长大。外公外婆家都是山,连绵不断。在外公外婆家,我和妹妹就像脱缰的野马,管也管不住,就知道去玩。夏天便是和邻家大哥哥去小河边趟水;山里、村里果子成熟时候,便躲着外公爬上去摘。冬天到了,便拿家里的糖放进瓢里等霜降,或者是去田里拿坑里的冰块来尝。

  年少时光,不是躲猫猫就是和邻家小姐妹扮家家和狂跑过“疯子”家的路边,或许是记得睡在黄泥瓦房里,夜半被钻进来的蜈蚣给咬伤的日子。亦或记得那年冬天上学,路上都是冰块时,他们二人牵着我们的手去上学。还是做噩梦时候,他们拥我们在怀里说着一切都是假的,不用怕的日子。在这里我有思念的人,不管时光里山南水北,你我之间人来人往,我依然记得那时候无忧的日子。

  石桥,在那里有我挚爱的人。都说父爱如山,我外公却把对我妈妈的爱放在我们身上了。

  记忆里,他是个不苟言笑的前辈,只要我们犯一点错,他就会在饭桌上拿筷子敲打我们,并进行训导。那年冬天,气温非常低。邻家哥哥姐姐说:“晚上拿葫芦水瓢舀点水放在屋顶上,在水瓢中放根根子,明天一大早就会变成雪条了。”之后我和妹妹就拿家里的水瓢早早的放在我们物色好,险险够得着的围墙上。

  谁知道,外婆早上起来做早餐,没有发现水瓢,一直在唠唠叨叨的。在吃早餐时,外公知道是我们干的好事,就想拿筷子敲我们。可能挨打的比较多了,所以当外公拿起筷子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围在外婆身后。那时候餐桌上微黄的灯光,便在我们寻求外婆的保护中度过。

  外公外婆家的山便是我们的乐园。山上有我最害怕的山蚂蟥,也有我最爱的不知名山果,所以我老爱跟着表姐往山上跑。有时候被山蚂蟥咬的时候,我就会哭着回家找外公。外公一边骂着叫我不要上山玩,一边拿盐来除山蚂蟥。外公不怕山里的蚂蟥,进山找蘑菇、柴火和一些山里的调料,还有我最爱的山果。即使被山蚂蟥咬,外公也不害怕的。这时候的外公,我觉得他好高大,就像那座高高的凤凰山一样。

  山外还是山,一山过了还有一山,山接着山,我老觉得我走不出来。外公的背是我记忆中的最温暖的微弯的大山。赶圩日,严肃的外公终于带我出来瞧热闹了。小小的我,高高的外公,小小的脚丫,大大的脚丫,小小的步伐,大大的步伐,我挨着他走,他牵着我走。我们慢慢走过许多大山,而我在半路时候走不动了。山外还是山,转弯还是转弯,山路十八弯。那时,一个年老的外公,背起了外甥孙,一步步走出了大山。

  一步接着一步,却异常坚定踏实,我们走出了大山。大山的日子,不知时光易逝。而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已忘却圩集的热闹,我只记得外公蹲下来,让小小的我,依靠山路旁的山来爬上微弯的背,带我走向热闹的街市。

  记忆中,那张严肃却带笑意的脸,我再也看不见,但我却忘不了那年的大山,那年大山里的大山一样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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