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随笔 – 开来之家

台湾随笔

  我的家在东北,东北的山是冷的,是寒的,它巍峨突兀,岩石陡立,飞碍陡峭,纵横捭阖,逾越千里,横贯东西;台湾的山是暖的,是温柔的,它豪迈俊秀,绿意盎然,青装绿抹,和蔼慈祥,英俊柔情,文质彬彬。

  阿里山更是如此,典型的台湾山脉代表。大巴在山谷中逡巡,每个人以不同的视角、不同的心境,来理解着阿里山。或者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或者明日出阿山,苍茫云海间,或者对视两不厌,只望阿里山,或者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同光。阿里山在不同人的心中,或者不相同视角,亦或不相同季节,有着不相同解读。

  逡巡在盘山公路上,一座座翠绿翠绿的山屹立在白波荡漾的云雾中,就像一块巨大的翡翠飘在白色的浪中。你看,那一阵阵白色的波涛向山尖涌去,山仿佛在微微飘动;你再看,那半山腰里飘起的一片乳白色的雾非雾、云非云的漂浮物呀,简直就是仙女的随风起舞的洁白的裙子。

  儿时的我心目中阿里山是“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于是少年的我在琼瑶的《问斜阳》中、《月朦朦鸟朦胧》中努力地寻找着她的影子,青年时的我尽力地在张惠妹的歌声中寻找着那山那水和那伤心的太平洋。在少年和青年的过渡期我努力地观看着台湾的情感生活片来证明自己成人的标志。之后追寻着台湾的流行歌曲,现在还蒙蒙记忆着“一二三,到台湾,台湾有个阿里山,阿里山上有神木,明年台湾回大陆”的朗朗余声。

  很想让大巴放缓行进的速度,很想让自己从思绪中拔出,以便细微的观察盘旋的山、陡峭的崖、和巍巍峨峨连绵起伏阿里山,但是思绪不由自主地神游在那个年代。这可能是哪个年代我将阿里山和台湾的混淆吧!其实阿里山不是一座山,是一个山脉的总称。阿里山位于台湾省嘉义县东北,属于玉山山脉的支脉,由地跨南投、嘉义二县,是大武恋山、尖山、祝山、塔山等十八座山的总称,主峰塔山海拔二千六百多公尺。阿里山有个古老的传说:相传250多年前,达邦有一位酋长叫阿巴里,英勇善猎,只身翻山越岭来此打猎,与狼舞、与虎斗、杀野猪、射神鹿,满载而归,后来常常带族人来此山脉打猎,收获颇丰,人们在他的带领下过着富足的生活,人们感谢他,人们敬仰他,便以其名命名此山脉。

  阿里山空间距离仅十五公里,但由于层层盘旋绕上山顶,竟长达七十二公里,连通各森林区的支线,沿途有八十二条隧道,最长的达一千三百公尺,穿过热、亚热、温、寒四带迥异的森林区。“阿里四景”(日出、云海、晚霞、森林)与阿里山的蛇形盘山路合称“五奇”,盘山路由海拔30米上升到2450米,坡度之大举世罕见。阿里山的火车从山脚登峰,似沿“螺旋梯”盘旋而上,绕山跨谷钻隧洞,鸟雀在火车轮下飞翔。登山途中,从高大挺拔的桉树、椰子树、槟榔树等热带古木,到四季常绿的樟、楠、槠、榉等亚热带阔叶树,再到茂密的红桧、扁柏、亚极和姬松等温带针叶树,到了3000米以上,则是以冷极为主的寒带林了。最有特色的树是阿里山的神木,现已放倒安息,回归自然,但是它的二代木和三代木已继承了她的王者风范,雄风傲然。

  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 、 巍巍耸起像屏障 、青青的山岭穿云霄呀 、 白雪片片天苍苍 、我站在高岗上远处望、 那一片绿波海茫茫、站在高岗上向下望 、 是谁在对你声声唱、阿里山的姑娘 美如水呀、碧水常围着青山转、耳畔响起青涩年代歌声,使我流连忘返在阿里山之中。台湾的生活片、阿里山的姑娘、《搭错车》《问斜阳》《月朦朦鸟朦胧》走马灯似的在我的记忆中浮现,我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回青涩的记忆年代里。突然间“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了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萦绕在我的脑海里,紧接下来是“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黄沙掠过。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那个时代台湾就是阿里山,就是阿里山的姑娘,就是生活片,就是齐豫齐秦的歌。

  今天台湾是什么?今天阿里山是什么?同是行到水穷处,同是坐看云起时,不同的行者,心灵的湖面自会映印出全然迥异的图景来。每次踏访,都有不同的路径、不同的视角、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收获。山水不变,是时间在变,人在变。今天虽是千岩万壑,海峡千里,关山相隔,但地理的巨大屏障却隔不住两岸彼此挂念的心,血浓于水,血情相依,一脉相承的中国心,台湾我们来了,阿里山我们来了,台湾我们又来了,阿里山我们再度热吻妳。热吻阿里山,血缘台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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