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赏雪,雾里赏花
雪儿是我大学时代最好的姐妹。
大一时,科大一年级的学生和我们同一个校区。
我去辅导员办公室,手机响起,我的手机铃声是凤飞飞的《追梦人》,雪儿从背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同学,你怎么能和我用一样的铃声呢。
后来,雪儿说,她喜欢校队的篮球队长。那个篮球队长是空管系的系草。顾名思义,就是那个男的是培养空哥系里最帅的那个。
几乎每一个周五的傍晚,雪儿都拉着我去篮球场看“小草”打球,为“小草”的进球欢呼,为别的女同学的“欢呼”而低落一整晚。我就在旁边看日落,发现科大低矮的教学楼真好,日落的时间总是比较长。
周一的早上,空管系的空姐空哥们要穿职业服去培训,雪儿也会在成都最冷的早晨来我的宿舍,连哄带骗让我陪她躲在拐弯的教学楼走廊里,看她心爱的“小草”走过,虽然仅有短短的几秒钟。
我曾无数次鼓动雪儿去表白,反正迟早是要死心的,早死总被晚死好,不是吗。
雪儿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小草”喜欢跳舞的女孩子,她报名去学了拉丁舞。
“小草”喜欢厨艺好的,雪儿在宿舍买电饭锅,油,盐,和大米,学做饭,然后一道道菜问我好吃吗。
“小草”喜欢劳力士的手表,雪儿和我出去市区打工,整个寒假没有回家,还挪用了一半的学费,买了一块表,偷偷快递给他。
在毕业晚会时,雪儿第一次去跟“小草”跳舞,几乎轰动全场,舞姿太优美,雪儿太平凡。我在舞厅的门口,隔着人潮,为失落,为满足流泪。
后来,“小草”去了南方航空,雪儿放弃了当地电视台的工作,辞职去找“小草”。
而他们,只是舞会上的一支舞而已,没有任何联系。雪儿偷偷住到“小草”的楼下,然后经常和我发短信,说“小草”的女朋友是谁谁谁,听着听着,我都倦了。
后来,我也追随一段时光回到了广州。换广州号码时,我辗转从大学同学处找到“小草”的号码,告诉他,雪儿很喜欢他,就住他楼下。
后来,他们恋爱了,见了彼此的亲朋好友,在祖国大地上留下了无数的合影。
然而,“小草”不是热血青年了。他成熟而淡定,内敛而有资本。雪儿的热情在他那儿成了饭后的一杯茶,有则品尝,无则也无碍。
冷血动物外表强悍,大多数时候却是孤独而无能,比如在雨后的泥泞中滑过垃圾堆的蛇,比如腹内空空饥肠辘辘等待昆虫上门的 壁虎。它们是冷血动物,有着薄凉淡定的血统。
在2012年的9月15日,雪儿打来电话,说,我要结婚了,去云南度蜜月。
我说,新郎呢。
雪儿说,公司楼下小律师一枚。
我想问,小草呢。但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狂热与天真早消失了,在郁郁的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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