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遭遇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吴良和邵德是一对好搭档,可惜干的不是啥好勾当,两人不务正业,以偷狗为生,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有一次两人偷狗时被抓到,被愤怒的村民打了个半死,差点把小命交待了。
这顿打没白挨,两人养好伤后,想想都心有余悸,借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再去村里偷狗了。两人只能一拍两散,各寻生路。
掐指一算,有两个多月没见到邵德了,吴良决定去看看老伙计。到了邵德家,明明听到房里有声音,却怎么也敲不开门,吴良心下生疑,扒到窗户上一看,只见邵德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呢。离他不远,卧着一只毛发蓬松的大狗,邵德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只金毛犬,看上去品相好血统纯,应该能值不少钱。
吴良兴奋得两眼放光,拍着窗户大叫:“邵哥,开门啊……”
邵德眼看躲不过去了,只好开门迎客,吴良也不客气,劈头便问:“邵哥,长能耐了啊,学会吃独食了?这狗哪弄来的?有好事就把兄弟忘了?”
邵德连连摆手:“兄弟,你想岔了,经过上次那件事后,我哪还有那个胆子?再说你看这是什么狗?金毛啊!城里人才会养这种狗,现在城里对养狗管得可严了,不拴不让出门,你倒说说看,我咋个偷法?另外你又不是不知道,偷狗这种事怎么也得两个人配合,没你当帮手,我想偷也办不到啊!”
邵德振振有词,吴良半信半疑,问道:“那这狗哪来的?”邵德脱口而出:“我一个朋友出远门,把狗寄养在我这儿了。”
养狗的把宠物犬寄养给偷狗的?吴良说什么也不信,但邵德的话里又找不出什么漏洞,吴良只能满腹疑云地走了。
过了段时间,吴良又来到邵德家,这次他学精了,门都没敲,直接扒到窗户上,只见邵德正在房间里喂狗呢,那还是一只金毛犬,但明显不是上次那只,毛色和体格都不一样。
吴良落座之后,邵德一脸讪笑,殷勤地递烟倒水。吴良弹了弹烟灰,装腔作势地说道:“邵哥,你那位朋友又把狗寄养到你这儿了?他的狗还真多啊!”
没想到邵德比他还会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还是上次那只啊,我不太会养,把狗都养瘦了,还不知道怎么向朋友交代呢!”
吴良差点把鼻子气歪,这不是把自己当睁眼瞎吗?眼看邵德揣着明白装糊涂,吴良也不挑破,胡吹海侃一番,拍拍屁股走人。
吴良决定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他躲在邵德家附近,看见邵德关门落锁,上了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吴良对这辆面包车太熟悉了,那是他们以前偷狗的专用工具。
吴良骑着摩托戴着头盔,远远地跟在面包车后面,面包车开得不紧不慢,似乎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最令吴良感到奇怪的是,即便遇到和主人拉开距离的狗,也没见邵德有出手的意思,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吴良连着跟踪了邵德好几天,一无所获,油钱倒是花了不少,免不了有些心疼,但就这么打退堂鼓,他又不甘心,他说什么也不相信,邵德这个小气鬼,每天开着面包车兜兜转转,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谜底揭晓的时刻终于到了,吴良远远看到,在一条林荫道上,走过来一人一犬,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盲人,在一只导盲犬的指引下,一步一挪地走着。
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下,邵德从车上下来,飞快地环顾四周后,轻手轻脚走到盲人身边,用手中剪刀剪断了系着导盲犬的绳子,牵着那只金毛,不慌不忙地钻进面包车。
盲人手里拖着半截绳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往前走了两步,明显感觉到不对劲,用焦急无助的声音,徒劳地呼唤着那只导盲犬的名字。
吴良远远看着这一切,不禁脱口而出:“这小子,怎么想出来的?太绝了……”看来傍上那小子,有财一起发,才是正道!
邵德刚从面包车上牵着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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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是一家高档酒店的服务员。这天晚上,她将一杯果汁放在托盘上,正要端给一位女客人,不料脚底一滑,不慎打翻了托盘,将果汁洒到了女客人的白衬衫上。 阿美惊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地道歉,并一再保证会把衬衫洗干净
便被吴良拦住了去路,邵德还想遮掩过去,吴良冷笑一声:“邵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该看的我全看到了。算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是这么没义气的人!”
邵德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变出一副笑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吴良就是那个光脚的,他要豁出去举报自己,自己非但吃不了独食,恐怕还得吃牢饭。没办法,看样子只能一个馒头分两半吃了,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强。
邵德又是赔笑又是道歉,表示以后一定有福同享,吴良就坡下驴,顺势还捧了邵德几句:“邵哥,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种妙招都想得出来!”
邵德得意地拍拍胸脯说:“不是做哥哥的自夸,这一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高收益低风险,不,应该说是零风险,金毛这种狗本身就很温驯,经过特训的导盲犬就更不用说了。至于那些瞎子,纯粹就是个摆设,他们连狗怎么丢的都不知道,只要确保动手时近处没人,偷导盲犬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吴良跷起大拇指,发自内心地说:“高,实在是高!”
吴良和邵德又做起了搭档,不过两人重新合作后,运气似乎不怎么好,开着车转了十几天,也没遇到一只导盲犬。吴良有点上火,抱怨了几句,邵德没好气地说:“导盲犬数量本来就少,你以为是宠物狗啊,满大街都是……”
邵德话没说完,便被吴良打断,吴良指着车窗外面,满脸兴奋地叫道:“你看!”
从地铁出口处,走出一个盲人小伙子,他戴着一副墨镜,靠着一只导盲犬的牵引,慢慢前行。
吴良急不可耐:“这次看我的,你在车上接应……”
邵德比他有经验多了:“先别急,他身边有人,等一会儿落单了,咱们再下手……”
面包车像幽灵一样,偷偷跟在小伙子后面,邵德眼见时机到了,冲着吴良一努嘴,吴良心领神会,打开车门跳下去,走到小伙子旁边,利索地剪断系着导盲犬的绳子,牵着导盲犬就想开溜。不料,小伙子突然侧过脸,冷不丁吼了一声:“你干吗?”
吴良吓得一哆嗦:他不是看不见吗?难道是听到了动静?他顾不上多想,赶紧加快速度,拽着金毛直奔面包车,哪知那小伙子一边撒腿追赶,一边放声高喊:“抓贼啊,抓偷狗贼!”
吴良牵着狗跑不快,被小伙子撵上,飞起一脚踹在屁股上,跌了个狗吃屎,邵德骂了声废物,赶紧下车帮忙,不料周围的群众闻声赶来,把两个偷狗贼当场擒获。众人义愤填膺,有个年轻女孩说道:“我刚在网上看到帖子,说有帮偷狗贼,专偷导盲犬,我还在想世上怎么有这么缺德的人,没想到真遇上了……”
一位老大爷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小伙子,你不是盲人吗?可我刚才见你追贼时,跑得比贼都快啊,怎么回事?”
那个女孩抢着说道:“你肯定是个便衣警察,装盲人就是为了钓出偷狗贼,对不对?”
小伙子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警察,事情是这样的,我最近换了一份工作,重新租了一套房子,可当我想把金毛带过去时,遇到了一点麻烦,两个地方隔了几十里路,可地铁公交那些交通工具,是禁止携带宠物犬的,实在没办法了,我才想了这么一招,因为按照有关规定,盲人是可以携带导盲犬乘车的,所以……对不起,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做这种事了……”
小伙子牵着那只金毛,向所有人鞠躬道歉。老大爷说道:“没事,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再说要没有你这个假盲人,还揪不出这两个真坏蛋呢,你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在一片哄笑声中,吴良和邵德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