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别字折腾出了魏忠贤 – 开来之家

错别字折腾出了魏忠贤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张老捕头临终前留给儿子一张简单的字条,不料这张不起眼的字条,竟然“造就”了一个祸国殃民、权倾朝野的大宦官……
  
  一、送不出的丧礼
  
  这天,街头混混李进忠到赌场赌钱。他发现今天赌场比以往冷清了很多,连一个“老朋友”都没有见着。询问下才得知:本县有个姓张的捕头过世了,众混混都忙着奔丧送礼金去了。
  
  李进忠捏了捏兜里的几个钱,也打算去奔丧。因为过世的老捕头有个儿子,也是做捕快的,今后要是有什么事犯在他手里也好说话。
  
  于是李进忠到东街买了花圈、西街扯了布,直奔小张捕快家而去。
  
  然而他还未进得小张捕快家的门就被守在庭院门口的两个张家人给拦住了,说啥也不让他进去。不多一会儿,小张捕快亲自跑了出来。
  
  他见到李进忠拱了拱手,还算客气地说道:“进忠贤弟,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东西不能收。因为我爹临终前有交代,你的东西我们不能收。”
  
  李进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邻里街坊的,而且我跟令尊可是老交情啊!”
  
  “具体什么情况你只有问你自己了。其实我也没听我爹怎么提起过你。但是我爹死后有遗信,上面写得明白,不能收你的东西。”小张捕快冷下了脸。
  
  李进忠有些头大,因为他也明白如果一个人到死都嘱咐不要收你的丧礼,那就意味着双方的仇怨大了,对方可是至死都不曾原谅你。可是自己怎么可能得罪老张捕头呢?
  
  李进忠焦躁起来:一个小百姓而且还是经常犯事的混混,被捕快的爹记恨至死可不是好玩的!他一定要给小张捕快澄清自己的不白之冤,情急之下李进忠近乎哀嚎地喊了起来:“捕快哥哥,有事您得说明白啊,我一个小民哪敢跟你们衙门里头当差的有什么情况啊!”
  
  小张捕快见李进忠大有缠住他耍无赖的意思,又偏偏在他爹的葬礼上发作不得,于是回屋拿出一张小字条:“自己看吧,这是我爹写的,在场我爹生前的好友都认识我爹的笔迹。”
  
  李进忠接过字条一看,果然字条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死后,若有李进忠来,你们别收礼。今后要给你们送钱送物你们也不能收!”这下李进忠没啥话好说了,拿了花圈和布匹怏怏地走了。
  
  布匹可以给娘,但花圈不好处理,于是李进忠拿着花圈要去退货。
  
  花圈店的老板听说有人要退花圈,瞪大了眼睛:“退花圈?我开了一辈子花圈店没见过一个退货的。”
  
  李进忠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两手一摊:“没送出去。这玩意儿,我又不能吃又不能喝,要是你不退钱,我就住在这里了!”
  
  花圈店老板知道他是个无赖,很不情愿地还了他钱,不过嘴上却啧啧有声地说道:“你小子不错嘛,送死人的东西都送不掉。你跟人家有什么血海深仇啊?我这一辈子算是开了眼了。”
  
  李进忠倒没跟他废话,拿了钱走人。
  
  二、无奈百口莫辩
  
  刚迈进家门,远远地就看到继父李老爹提了根扁担立在门口。一见他过来了,抡起扁担就要往他身上招呼,嘴里还怒骂道:“你这个白吃白喝拖油瓶的王八羔子,尽给老子惹事,看我不揍死你!居然敢得罪衙门的捕头!你这个丧门星!”
  
  李进忠万万没想到小张捕快不收他丧礼的事传得这么快,当即扭头就跑。
  
  无处可去,兜里还揣着退花圈的钱,于是李进忠又往赌场跑。进了赌场,发现赌场的人都躲着他,李进忠很有些不爽。胡乱赌了两把,全是输,他还想接着赌,可庄家不干了:“我说,李进忠你还是别赌了,回家吧,再赌你有钱吗?”
  
  “老子就是欠债也不会差你赌钱。”李进忠赌红了眼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欠债?”庄家冷笑一声,“谁敢借钱给你啊?你还是别玩了!我们赌场可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虽然你跟张捕头家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但是我们开赌场的必须跟衙门里的每一人都搞好关系。”
  
  什么,又是张捕头!李进忠火了,双手一拍赌桌想要闹事,但他哪有机会。赌场的两个打手早已靠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李进忠将他扔了出去。
  
  此时天都快黑了,李进忠只得又偷偷地溜回家睡觉。他躺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想啊想,自己到底跟老张捕头有什么过节呢?虽然这些年李进忠没少栽到老张捕头手里头,但他从来都没顶撞过他啊,最多也就骂了一两句脏话。难道是自己骂的那一两句话正中那老家伙的心坎,让他至死不忘?
  
  正在瞎琢磨,门“吱嘎”一声开了。李进忠的母亲刘氏走了进来。
  
  “儿啊,今天的事不能全怪你继父,他的脾气是暴躁了点。”母亲刘氏拉着李进忠的手劝慰道,“咱娘俩在这里吃他、喝他也难怪他有怨气。其实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不要胡闹了,找点正事做好不好?”
  
  李进忠“哦”了一声,他何尝不想做点正事,但有什么好做的呢?
  
  见儿子低头不语,刘氏又说道:“你继父只是一个在街坊上做小买卖的生意人,衙门里头的大爷是一个不敢得罪的,所以今天他发了火。你好好给妈说说,你跟老张捕头到底有什么过节,看有什么办法补救没有。毕竟人家是官,以后一不小心说不定咱家就栽到人家手里了。”
  
  “妈,我跟老张捕头、小张捕快、全天下的捕头都没有什么过节。一直以来我就是老鼠,他们就是猫,就算是过节也肯定是我吃苦头的,他们有什么理由来怨恨我啊!”李进忠早已憋了满肚子的委屈。
  
  然而他妈不信,既然没什么过节怎么人家连死都不原谅你?刘氏颠来倒去不停地问,最后李进忠终于按捺不住,丢下母亲夺门而逃。当夜跑到城隍庙睡了一晚上。
  
  一连几天李进忠都在街面上闲混也不回家,

七品县令抬轿夫

古时候,轿子一般分为两种,一种称民轿,一种称官轿。官轿的轿夫自称官抬。本来是抬官的,为何称官抬?不可考究。反正如此一颠倒,就显得高贵起来了。 轿子最早叫肩舆翻译成白话就是一种肩行之车。官轿是皇家、官员
直到有一天,李进忠的娘气喘吁吁地找了过来:“儿啊,你还不快跑?衙门的衙役要来抓你!”
  
  李进忠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最近又没作奸犯科,凭什么抓我?难道就因为小张捕快不收他的礼衙门就要抓他?
  
  “老张捕头的尸体被盗了,官府怀疑是你干的,快跑吧!”刘氏掏出一把钱塞给李进忠,让他赶快跑路。
  
  什么?老张捕头被盗尸?一个老头子的尸体盗来做什么!
  
  “街坊上的人都说老张捕头一向为人和善,除了你,不曾跟谁有仇。你还不快跑!”刘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跟那老家伙有什么仇!”李进忠窝火万分,不就是张家不收他的丧礼吗?凭什么他们家一出事就首先想到他?
  
  但李进忠并没有挺直腰板往衙门里头去说理,而是揣了刘氏给他的钱一溜烟跑了。因为衙门的办案手法他熟得很:不管有理没理先把嫌疑人抓起来打几大板,老实了,再问。而且盗尸案又是大案,衙门很有可能为了结案,将他屈打成招然后拉出去砍头!
  
  身上没有几个钱的李进忠远走他乡,很快就沦落到讨饭的地步。恰巧这时朝廷招太监,走投无路的李进忠干脆先自宫了再去报名,果然招收太监的执事念他有诚意,接纳了他。
  
  三、稀里糊涂的真相
  
  时间过了20年,明朝熹宗即位,52岁的李进忠被任命为司礼秉笔太监。皇帝念他忠诚,恢复他的本姓魏,赐名忠贤。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忠贤。
  
  魏忠贤是个卑鄙小人,自他掌权之后自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他的老家北直隶肃宁县被他闹得个鸡飞狗跳。他的继父李老爹甚至被他挖了坟鞭了尸。不过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小张捕快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找不到就派出东厂的特务去折腾,魏公公有的是精神气,终于,肃宁县有个年逾花甲的老捕头坐不住了,他亲自跑去见魏公公,请求他不要再为小张捕快而折腾肃宁县的老百姓了。
  
  魏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当年对他们张家可是好好的,可他老张捕头硬要把我当仇人。”
  
  老捕头连连替老张捕头叫屈:“在下当年跟老张捕头最为交厚,老张捕头绝对没有跟公公为难的意思。”
  
  魏忠贤眉头一扬:“是吗?那你给我说说清楚,那老张捕头的尸体为什么会被盗,又为什么临终嘱咐他儿子不收我丧礼?这事我纳闷了好多年,只要你说清楚了,事情就算过去了。”
  
  老捕头点点头说道:“正好,这事个中缘由只有我最清楚。其实盗老张捕头尸体的就是他张家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可别想敷衍我!小张捕快可是出了名的孝子!”魏公公惊讶不已。
  
  “魏公公,其实张家人盗尸不难理解,你想啊,灵堂白天昼夜都由他们张家的人守着,要盗尸只有他们张家人才干得了。”
  
  魏忠贤想了半天,颔首表示同意。
  
  老捕头继续说道:“老张捕头经常接触命案,所以偏好看些算命求卦的书籍,他当年就给我说过,他算定公公您将来要发迹,所以特意写下遗嘱让他儿子不能收您的礼,本意是想跟您交好,没想他儿子会错意了。”
  
  魏忠贤一拍桌子:“你休想蒙我,遗书有那么写的吗?单独写张小字条算怎么回事!”
  
  “公公,张捕头不过是个武人,他胸中的那点墨水写得了什么正经遗书?再加上临终之时头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想到一句就写一句,一张张的小字条全压到枕头底下。老张捕头过世的时候我刚好在外面押送犯人充军,所以不在,他儿子也不知他老子的意思,所以得罪了公公。待我回来的时候,都快下葬了才听他儿子说起没收你丧礼的事。我连忙跟他儿子说清利害,他儿子是个孝子,怕他爹日后连个全尸都保不了,于是他亲自组织盗了他父亲的尸首,偷偷将老张捕头妥善安葬他处了。”
  
  “他自己盗了他老子的尸他还敢报官?”魏忠贤还是不信。
  
  “报官不是他的意思,只因为抬棺材的一个远房亲戚发觉棺材特别轻,当众指出老张捕头的棺材是空的,小张捕快也是骑虎难下,只得报了官,才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后来待他爹的事处理完,小张捕快就辞去衙门的差事,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这倒不是全因为怕得罪您,也因为众人指责他连爹的尸首都看不住,脸上挂不住才走了。”
  
  魏忠贤听完后半晌没说话,以他的狡诈多疑,当然察觉到老捕快的说法漏洞百出:凭什么一个识字不多的武人居然能算得出将来他就要发达,甚至到了要盗尸以保全尸的地步。而且再怎么发迹有点名不收丧礼的吗?
  
  不过最后魏忠贤还是摆了摆手让老捕头走了。此后他也没有再追查小张捕快的下落。因为在他看来杀不杀小张捕头已经不重要了,而有个会相命的人打小就能断定他将来要发迹,却是一件值得开心和宣传的事:这件事不是可以很好地佐证他九千岁命中注定要大富大贵的吗?
  
  其实事情的原委那位老捕头和魏忠贤都不曾想到:张捕头一大老粗,字不会写几个。他是晋中人,老家还有几个穷得揭不开锅的穷亲戚,他的本意只是想照顾他晋中的几个穷亲戚,让他的儿女“若有礼‘晋中来’别收礼”,然而几笔错别字,却把李进忠逼成了魏忠贤。
  
  关于盗尸一事更是子虚乌有,其实只不过是李进忠的继父想要逼走他这个祸事精想出来的狠招。不过在魏忠贤开始崭露头角之后,小张捕快一家才赶忙移坟逃命去向不明的。
  
  七年之后,崇祯皇帝即位,一举歼灭了阉党。朝廷开始清算魏忠贤的党羽,肃宁县再次遭遇折腾。不过那时候,那名给魏忠贤进言的老捕快已经归西,关于小张捕快一家的去向更是没有人说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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