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钗头凤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一
谢阿根近来常常彻夜难眠,自从1950年他被抓到台湾当兵已经十七年了,一直没有家乡妻儿老母的消息,不知他们这十几年过得怎样。听说大陆正在搞“文化大革命”,自己当过国民党兵,家人算是台属,不知这场运动会不会连累亲人?他心里七上八下。
十年前,谢阿根就退役在一家惠安籍刘老板开的海产品加工厂帮工。老板见他聪明勤劳,是块做生意的料,想自己年事已高,又无子女,有心把加工厂廉价转给他,条件是要他娶自己外甥女小菊为妻。谢阿根心里很是矛盾:老板的条件确实让他动心,一来自己已干了十年,对海产品加工经营得心应手,且加工厂利润可观,二来小菊年轻俊俏,又乖巧喜人;但一想到大陆的妻儿老小生死不明,自己单身十七年间也曾有人多次提亲,都被他婉言谢绝。未得到大陆妻儿老小确切消息前,他不能辜负家乡的发妻香茹啊!
提起香茹,谢阿根脑子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清晰地展现在眼前。香茹虽长得一般,却有副好心肠。谢阿根和她是邻居,但两家状况大不相同。阿根十岁那年父亲出海遭台风遇难,家里还有一个瘫痪的奶奶。父亲死后,全家重担全压在母亲肩上。母亲体弱多病,他小小年纪就帮着下农田、拾小海、补网晒鱼,常常累得像泥猴,就这样全家还吃不饱穿不暖。而香茹上有父母又有两个哥哥,都是壮劳力,一家不愁吃穿。香茹见阿根家如此贫困,常常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她父母也是好心人,时不时送些吃的穿的接济一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十八岁的阿根已长成一个大小伙,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香茹大阿根两岁,也出落成含苞待放的大姑娘。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同一般,也到了婚嫁年龄。香茹不嫌阿根家穷,自愿嫁给他,婚后生了一男一女,全家人乐得合不上嘴。生活眼看有了奔头,不料这时阿根却被败退台湾的国民党军队抓了丁。香茹眼看他被抓上船,拿着家中仅有的两块银元和一对陪嫁的银质钗头凤,不顾一切地跳进海里,游到船边,把银元和钗头凤扔给阿根说:“这钗头凤你留一支我留一支,钗头凤成双就是我们团圆的日子。家里有我,你不要挂念。”说完抹掉泪水往回游,家里还有奶奶、婆母和一对呀呀待哺的儿女等她照料。阿根站在船尾泪流满面,扯着嗓门喊:“香茹,等我回来!”谁知这一别就是整整十七年。
二
刘老板见阿根最近常常心不在焉,眼圈也黑黑的,就悄悄问小菊:“阿根是不是有心事?”善解人意的小菊说了阿根的心事。刘老板说:“这也难怪,一别十七年,亲人生死不明,这时节让他娶你也是难为他了。既然这样,不如让他回去一趟,回来也好做个决断。”
阿菊不解地问:“两岸关系这么紧张,怎么回得去?”“事在人为。”刘老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小菊说,“你晚上叫阿根来一趟,我当面和他谈。”晚上,阿根忐忑不安地来到刘老板家。刘老板开门见山问:“阿根,你是不是很想回大陆去看看家里的情况?”阿根眼圈一红说:“做梦都想。”“那好,”刘老板放低声音说,“最近厂里有一批产品要发往香港,你负责押货,到了香港,我叫朋友设法帮你偷渡回大陆。不过那边正搞运动,到那边就全靠你自己了。”阿根一听两眼放光,说:“我明白,
蹊跷女的蹊跷事
蹊跷城里有个蹊跷女,今年24岁,一生下来就长得大眼睛,小嘴巴,美中不足的是满脸尽是坑坑儿,就像那筛子眼儿。爹娘一看咧了嘴,这副模样,长大后可咋找婆家! 蹊跷女不久害了一场大病,脸成了烂桃儿,黄药膏紫药水
多谢老板!我一定尽快回来给你一个交代。”刘老板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就看你的造化了。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动身。”
阿根随货船到了香港,办妥交货手续后,他按刘老板提供的地址找到刘老板在港的朋友。这位朋友看完刘老板的信,很肝胆地说:“放心,一定让你安全渡过去。不过,半个月内你要准时返回大陆接头点,否则我无法联络你偷渡回来。”
“我明白,谢谢大哥!”阿根又是点头又是作揖地说。
三
在刘老板朋友的帮助下,阿根终于平安偷渡到大陆。凭着记忆,阿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摸回村子。他不敢贸然进村,躲在村头观察一阵,才躲躲闪闪地摸到自家那三间土坯房门口。他附在大门上支起耳朵听动静,竟然隐约听到西边房间有女子的呻吟声。阿根一惊,忙转到西边房子窗下聆听。这下听清楚了,分明是房里一男一女“嘿嘿”的喘气声和呻吟声。阿根心里一沉,差点叫出声来。但他还是不相信妻子会背叛自己,就搬来一块石头垫脚,把头伸到窗口。不看还罢,一看不由血脉贲涨。只见床上一对男女一丝不挂地贴在一起,借着微弱灯光,阿根看清女的正是妻子香茹,男的是儿时伙伴谢大头,当年败兵抓丁时他正好在外地贩盐,才躲过一劫。阿根的大脑一刹那变得空白,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偷渡回家,看到的竟是这一幕,亏自己还十七年守身如玉!阿根真想冲进去教训这对狗男女。这个念头刚起,却被另一个念头压下去,那就是香茹当年不顾一切跳进大海给他送银钗的情景。算了吧,也许香茹这样做自有她的理由。阿根想到此,从身上摸出那只银钗头凤,一挥手从窗户丢进去,然后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再说香茹和大头正如胶似漆地亲热,忽听“当”的一声,两人吓了一跳。香茹一眼就看到地上的银钗,惊呼:“银钗!这是我给阿根的信物呀!坏了,是阿根回来撞见我们了!”大头也一惊:“不会吧?阿根去台湾这么多年生死不明,再说现在两边关系这么紧张,他能插翅飞回来?见鬼了吧!”“千真万确!这就是我给阿根的银钗,是他回来了!阿根!阿根……”香茹飞快地披上衣裳,不顾一切地冲出门。
四
再说阿根一怒之下离开老家,直奔刘老板朋友的接头点,辗转回到台湾。他只对刘老板说了一句话:“我想尽快和小菊结婚。”刘老板和阿菊面面相觑,心想阿根家里一定遇上大变故,没必要再问下去。既然阿根主动提出结婚,正如刘老板和阿菊所愿,岂有不答应之理?刘老板说:“也好,婚事不用你们操心,一切由我来操办,婚后我就把加工厂交给你们。”这家海产品加工厂经过刘老板几十年打拼,规模不小,有两百多工人,资产上亿。刘老板以1000万的低价半卖半送给阿根小两口,转让金分十年付清,阿根虽然熟悉加工厂的加工流程和销售环节,但接手当上老板,事无巨细都要亲自筹措,一时忙得像陀螺转个不停,很快就忘了回大陆带来的不快。过了一段时间,一切就绪,神经放松下来后,阿根才把回大陆所见说给阿菊听。阿菊也十分吃惊,一时找不到适当的话安慰,叹息说:“再怎么样也该问明情况,再说还有奶奶、母亲和孩子,你怎能掉头就跑回来呢?”阿根点头说:“那不是气急了吗?到了香港我就后悔了。”“事已至此,等有机会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趟吧。”阿菊眼圈红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