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命讨债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刚过完年,丈夫刘三喜就出门打工去了,留下媳妇李春花一人在家里。好在现今手机基本普及,李春花刘三喜两口子隔三岔五地通电话,解个寂寞愁苦,日子倒也有些盼头。
这几天,李春花的右眼皮老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一想起半个来月没和刘三喜通电话,她心里就不踏实,可拨电话过去却总是关机。这时,邻家的王玉梅跑到地头喊:“春花春花,快回家,有急事哩!”还没等问个明白,王玉梅就跑得没了影。李春花满肚子不解地往家里走,进了院门,却见院子里站着孙光辉和赵传林,他们脸色暗淡,神情悲戚。他们不是和丈夫刘三喜一起出门打工了吗?不等李春花开口问,王玉梅就过来扶住她,孙光辉从帆布包里捧出一个匣子,沉痛地说:“春花,你要挺住……三喜他走了……”不等孙光辉说完,李春花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王玉梅怀里。等醒过来,她才知道丈夫突发脑溢血,在打工的城市病故了,孙光辉和赵传林把骨灰送了回来。李春花哭得昏天黑地,好几次都哭得昏了过去。幸亏有乡亲们帮忙,按丧葬习俗,挖坑砌墓,祭奠出殡,刘三喜的丧事办妥后,大家才自行散去。三十丧夫的李春花一连几天颗米未进,消瘦得早没了人形。王玉梅和几个嫂子抹着眼泪轮流陪着,都想帮帮这个苦命的女人。
要说李春花的苦,村里谁都晓得。刘三喜是孤儿,两人结婚时就几间破瓦房,好在天道酬勤,辆人吃苦耐劳,起早摸黑,日子才渐渐有了起色。谁料在前年,五岁的儿子壮壮患上了骨髓癌,钱花了不少可孩子还是夭折了。才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的李春花,偏偏又死了疼爱她的丈夫,独留下她一个苦命人!躺在床上的李春花心如死灰,想着一家人曾经的和美幸福,一个念头在心里陡然升起死!到另一个世界去和丈夫儿子团聚。还有什么比死更好的归宿呢?
李春花打定主意后,起床洗漱梳头,把屋子打扫干净,又换了身新衣裳。正准备到镇上买瓶农药回来,院子里却有人喊:“春花,在家吗?”开门一看是赵传林,他搓着双手,支吾说:“李春花,本来这会不该来,可……可这事……”说着,就递给李春花一张纸条。
李春花接过来展开一看,是刘三喜写的借条:今借赵传林三轩元整。李春花心有疑问,为孩子看病的钱己还得差不多了,这事从来没听刘三喜说过呀!赵传林指着借条解释:“这是三喜去年找我借的,因为工地上活少,他怕你担心还钱的事,就找我转转手,你看这钱……”
李春花明白了人家的意思,忙说:“传林大哥,你放心,三喜欠你的钱我一分不少的还你,行吗?”听李春花应下了话,赵传林高兴得连连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劝慰几句就走了。
真是墙倒众人推,正当李春花为刘三喜欠的钱犯愁时,孙光辉又寻上门来。他把借条朝桌上一拍:“春花妹子,按说三喜兄弟刚走,我登门要债不近人情,可咱把话挑明了说,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说是不是?”李春花把借条拿来一看,刘三喜竟借了孙光辉五千块钱。
李春花不由嘀咕一声:“可从没听三喜提过这事。”孙光辉一听恼了,夺过借条气鼓鼓地嚷:
“这白纸黑字还有红手印,难道我讹你不成?”那借条跟孙光辉说的一样,的确是刘三喜的笔迹,并且还郑重其事地摁了红手印。
李春花是个好强的女人,即使才死了丈夫,也不愿别人看到她的软弱。她定定神说:“光辉大哥,虽然俺家三喜死了,但他欠的债我会还的,只是现在家里真的没钱,等到年底咋样?”孙光辉皱着眉想想,估摸着李春花说的是实情,只得把借条装回衣兜:“咱可说好了,年底还钱……”
正说着,王玉梅从屋外闯了进来,把孙光辉直往外搡,连声责骂道:“你个挨干刀的,这节骨眼上还真来要债,你不是把春花朝绝路上逼嘛!”孙光辉一把拨开王玉梅,虎着脸骂:“给老子滚一边去,你当这五千块钱是一摞纸?要是我不来要,万一人家不认账咋办?”
女人才知女人的苦。王玉梅虽然比李春花大好几岁,可两人很投缘,八年邻居做下来,俨然是一对儿好姊妹。李春花转眼成了寡妇,已经山穷水尽了,可自己的男人却来落井下石,王玉梅哪会坐视不管:“孙光辉,老娘今天算把你看透了,三喜活着时你称兄道弟,现在三喜尸骨未寒,你就来逼债。”说着,如母老虎一般扑向孙光辉,在他脸上连刨带挠。孙光辉气急了,甩手…了…,梅一记耳光:“你个拎不清的婆娘,都啥时候了,胳膊肘还往外拐。”辆人扭打得不可开交,李春花拼命拉扯才将他们分开?
孙光辉揉着被挠伤的脸,狼狈不堪地走了,王玉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王玉梅一哭,
世上最美的整容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车祸,但是张晴却在车祸中毁了容。毁容前,张晴是个人见人爱的 美女;可是毁容之后,张晴就变成了一个一见就令人恶心的丑女。她担心男友苏灿会嫌弃她,不要她。她很爱苏灿,地很怕失去他。其实,
李春花心里的苦也被勾了出来,两个女人抱作一团哭得泪雨纷飞。等哭够了,王玉梅爬起来要回去找孙光辉离婚,说跟绝情寡义的男人过日子丢人。
李春花忙拽住王玉梅劝道:“玉梅姐,这不怨光辉大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要是为这事离婚,我怎么担当得起?”李春花的话说得很在情理,王玉梅只得打消离婚的念头。可她真是个倔性子,不离婚就分居,把被褥衣物抱到李春花家,跟孙光辉过起了分居生活。
王玉梅白天忙自己的事,有时也帮李春花搭搭手,锄草捉虫什么的。等吃过晚饭后,两人就一起说说话,相互鼓鼓劲,直到夜深了,人才去睡觉。好几次,孙光辉厚着脸皮来接王玉梅,可王玉梅连打带骂,根本不搭理,就连孙光辉要去沿海打工她都没送。
孙光辉走后,王玉梅又搬回自己家。一天晚上,王玉梅来李春花家串门,想起在县城碰到的一个同学,就说:“妹子,姐有个主意,你听听咋样?”王玉梅的同学顾东风在县城开餐馆,店里还缺个掌勺的大厨,她看李春花的厨艺不错,就想让李春花去试试,如果成了比在家种地强多了。
李春花没出过门,犹豫说“县城我不熟,再说这地里的庄稼谁照看?”王玉梅好人做到底,一口应承下来:“你放心,我那同学老实厚道,你去了他会关照的,地里的庄稼我帮着照看,忙月的时候你再抽空回来。”李春花想想也只能这样,要不家里欠的债猴年马月能还清?
第二天,她们就去了县城。王玉梅把李春花一介绍,顾东风就热情地说:“春花妹子,你安心在咱这做事,管吃管住,每月工资一千五,要是生意好还给你加提成。”王玉梅走的时候千叮万嘱,让顾东风多照顾李春花,可不能欺负她妹子。
顾东风是个厚道人。他不但没一点当老板的架子,常常自己动手择菜剥葱,招待顾客,对李春花也是嘘寒问暖,并专门腾出一间屋子,给李春花睡觉休息。餐馆生意红火,整天忙点还好,偶尔一闲下来,李春花不免想起丈夫和儿子,想着想着,眼泪就止不住哗哗直淌。顾
东风虽然是个大男人,但心眼挺细,一见李春花悄悄抹泪,就像老哥哥一样开导她,在一起聊了几次后,李春花才知道顾东风的妻子几年前遇车祸身亡,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大概两人都有同样的遭遇,每次聊天就像话遇知音般滔滔不绝。
时间一长,李春花就看出了顾东风的心思,可她放不下死去的丈夫,只想着尽快把债还清,即使去死对丈夫也好有个交代。几次顾东风向李春花暗示,她都婉言拒绝了。
时间一晃就到年底,听王玉梅说孙光辉和赵传林打工回来了,李春花把攒了大半年的工钱一算,正好能还清丈夫欠下的钱。当她打算向顾东风辞行,回家把欠的债还了时,孙光辉和赵传林竟寻到店里来。还有王玉梅,一进门就拉着李春花左看右瞧,问这问那。
顾东风热情地迎了出来,敬烟寒暄,插科打诨。李春花跟他们打过招呼后,把准备好的钱递给孙光辉和赵传林,可他们笑着拒绝了。李春花看得一头雾水,当初不念邻里之情登门要债,这会送到手的钱怎么又不要呢?
孙光辉苦苦一笑,道出了其中的秘密。孙光辉他们在外边打工时,刘三喜脑溢血发作送到医院时就已经不行了,临终前紧攥着孙光辉的手,嘱咐他无论如何要帮李春花渡过难关。当刘三喜的骨灰送回来后,李春花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王玉梅看出了李春花要寻短见的端倪,也知道她是个好强的女人,就和孙光辉、赵传林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用一笔无中生有的讨命债,让李春花在还债中放下伤痛,在生活中重新发现幸福和美好。
听孙光辉把实情说完,李春花哭了。既为刘三喜临终时放心不下自己的嘱托,更为这样善良的乡邻而感动。正是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用登门索债的方式让自己变得坚强,才没走绝路。
到了午饭时间,顾东风安排好酒菜,气氛渐渐活跃起来。几个男人碰杯喝酒,高声说笑。王玉梅俯在李春花的耳边问:“妹子,你觉着顾东风这人咋样?”李春花被问得脸颊一红,不知如何回答。
王玉梅拉过李春花的手,笑着说:“你要是有个好归宿,三喜就放心了,也不枉姐的这番心思。”
坐在王玉梅旁的孙光辉不知深浅地凑过来:“你个婆娘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王玉梅柳眉倒
竖,一把揪住孙光辉的耳朵:“孙光辉,那次在春花家,你那一巴掌打得够狠的,今晚上你准备好搓板,不把膝盖跪出血,你别想进屋。”孙光辉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姑奶奶你松手啊!”
大家都被此情此景逗得哈哈大笑,李春花也笑了。这是丈夫死后她第一次这么开心地笑,因为她发现,伤痛是可以抚平的,而只要活着就一定要让自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