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州迷案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清朝咸丰年间,四川合州城外的七涧桥畔,住着一户鞠姓人家。男主人鞠文贵与妻子向氏都已40开外,他们有一儿一女:儿子鞠宇南20刚出头,娶妻卢氏;女儿鞠怡才9岁。一家5口务农为生,虽算不上富足,倒也过得和和睦睦。
某夜四更左右,向氏睡梦中似乎听到响动,醒来发现丈夫已不在身边,心中大疑,急忙起身一看,房门、大门都敞开着,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唤醒儿子,让他出去寻一寻父亲。鞠宇南答应一声,急忙穿衣而出。可是过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他回来。家中3个弱女子都又惊又疑又怕,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出来一看:鞠文贵倒在离家数十步外的路边,浑身鲜血,已气绝身亡;再往前半里多路,发现鞠宇南也浑身是伤,倒毙于路上。向氏等悲痛万分,急忙向官府报了案。
知州荣雨田闻报,亲自乘轿来验了尸,证明是凶杀。此时向氏已检点家中物品,发现丢失棉被一条,其余并无损失。荣雨田便一边向知府申文禀报,一边派差役缉捕凶手。可是一连多日,却查不到任何踪迹。案子破不了,知州的日子可不好过:苦主向氏三天两头地到衙门里来催“青天大老爷”替其丈夫与儿子作主,这倒罢了;每月逢到初三、初八日是审讯定罪的日子,知府也会发来牒文,催促缉破此案。眼看着上面定下的破案期限快要到了,荣雨田担心受到处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便找刑名师爷商议。刑名师爷也无可奈何,只得说:“刑房吏陈老伦精明能干,或许他能拿出办法来。”荣雨田当即召来陈老伦,许愿说:“只要你能销掉七涧桥的那桩凶案,本官赏赐你500两银子,还要再提拔你。”陈老伦见钱眼开,便允诺而去。
陈老伦接了案子后,就径直来到鞠家。案发以后,向氏多次去州署,也向陈老伦请教过好几次,因此也是老熟人了。这一次,他在鞠家坐了一阵,问了一些情况,又里里外外转了几圈,再安慰了向氏几句,便回到了州衙,对知州说:“这个案子已经有了点眉目,不过急不得。大人如能宽限些时日,我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荣雨田大喜,就把500两银子提前赏赐了他,又向知府提出请求,放宽破案的期限。
陈老伦究竟从这个案子中看出什么眉目来了呢?什么也没有。不过,倒让他琢磨出一个消除此案的“妙计”。他从州城里请了个姓董的媒婆,让她找了个借口到七涧桥“办事”,然后“顺便”到鞠家来坐一坐,看看老姊妹向氏,并问起向氏的近况。向氏便抹着眼泪,把丈夫与儿子都死于非命的事一说,董媒婆也陪着淌了几滴泪,又露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说:“老妹子遭此奇祸,真是太可怜了。然而这凶手一时半刻的看来还不容易捉得到,官司拖的时间越长,你家的开销也就越大。像你们这种庄户人家,一向就比较清贫,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呢?”这话果然触到了向氏的痛处,她禁不住泪流满面地说:“老姊姊说得一点不错,我家中虽有几亩薄田,为发送他们爷儿俩,已经卖掉了一半。如今衙门里还要用钱,剩下我们一老一少两个寡妇,外加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儿,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下去了。可是,我们妇道人家,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呢?”董媒婆故意装出思索的模样,过了一阵,忽然说:“有了。你儿媳妇年纪轻,这个寡只怕守不住,你何不索性将她嫁出去?这样,既省了一张嘴吃饭,又能得到不少聘金,不就能度过难关了吗?”向氏想想有理,就请她打听个合适的人家。董媒婆自然满口应诺。
过了两天,董媒婆又到了七涧桥,对向氏说:“我已经替你打听了个人家,30岁出头的汉子,名叫陈老伦,是知州衙门里的一个刑房吏。人品好,肯帮助人,也很有本事。你看怎么样?”此时向氏也听说陈老伦刚得了官府一大笔赏金,至于其为什么受赏则不清楚。一个庄户人家能与公门中人结上亲,自然被看作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再说自家的这场官司还得靠他出力,以便早一点破案,报这血海深仇。因此,
谁是绑架者
亨利在这小座城是个有点名气的葡萄酒商,他和他的夫人有一座不小的葡萄酒庄园。星期一的早上,他接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写着:尊敬的亨利先生,我们将于本周六上午10点绑架您的儿子,赎金10万英镑。亨利心想这定是
向氏几乎没怎么考虑,便点头应允。又私下里与儿媳卢氏一商议,卢氏也乐意。一个普通的乡村百姓,是不大计较什么守丧之礼的,而且,鞠家又确实处于窘境,因此没过几天,卢氏就嫁给了陈老伦。
陈老伦自从娶了卢氏之后,对鞠家的情况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而卢氏再婚以后,生活有了保障,吃穿用度等都比鞠家强多了,因此,也不再思念亡夫鞠宇南了。一天,陈老伦从公门中回来,一脸的忧郁之色。卢氏关切地询问,陈老伦起初还默不做声,经她一再追问,才叹息道:“还不是为了你前夫家的事!”卢氏大惊道:“我前夫家什么事使你如此犯愁呢?”陈老伦道:“州官将你前夫家的案子责成我办理,一定要破案才能了结。而我又实在找不到破案线索,怎能不犯愁!”卢氏一听,也拿不出个好主意,闷闷不乐地呆在那儿。陈老伦又问:“这个案子看来只有从长计议了,不过,你能不能想法子劝劝你婆婆,让她别再到衙门里来催促了呢?”卢氏摇摇头说:“不可能,她的丈夫与儿子都横遭惨死,她怎肯善罢干休?”陈老伦又长叹一声,于是一连几天,脸上都布满了愁云。
又是一天,陈老伦回到家中,茶饭无心,神形惨变,卢氏担心地问:“你这又是怎么啦?”陈老伦哭丧着脸说:“州官限我一个月内破案,如若破不了,就先处死我。唉,我这条命活不多久啦!”卢氏当初在鞠家时,不但烧煮浆洗,舂米磨面,农忙时还得下田劳作,早早晚晚,哪一天不累得腰酸背痛,还没得好的吃,没得好的穿。而改嫁以后不但吃好的穿好的,还整天舒舒服服,这种安逸日子与以前不啻天壤之别。总以为能够与陈老伦长久相守,可以一直将这种好日子过下去了,突然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心胆俱裂,止不住双泪直流,颤颤地问:“官人,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了么?”“官人”自有“官人”的能耐,怎会一点办法也没有?陈老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见卢氏已动了真感情,就故意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这个案子其实我已经查出了头绪,只是碍于你,不好向州官直说啊。”卢氏急忙说:“只要能破案,你照直说便是,有什么碍着我的地方?难道是我害死了公公与前夫不成?”陈老伦道:“这倒不是,不过,却与你的婆婆有点牵连。我深知你们婆媳关系一直不错,到了关键时刻,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大义灭亲喽。”卢氏更是堕入了云里雾里,急得连连催丈夫快讲。陈老伦这才说:“我已查明,鞠家父子是向氏与其奸夫杀害的,你难道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么?”卢氏大惊失色,连连摇头说:“不,不,绝不可能!婆婆一向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外遇,官人千万不要听信旁人瞎嚼舌根。”陈老伦冷冷一笑说:“你真是傻乎乎的,你婆婆与旁人通奸,难道会告诉你这个儿媳妇?何况这件事只要你能够到公堂上证明婆婆有奸情,我就能活命,其他的事都与你不相干。你又何必如此死心眼呢?”陈老伦说得不错,卢氏确实傻乎乎的,在她眼中,陈老伦是天底下最能干的人,因此他的话从来就是对的,只要丈夫不死,自己就能一直过这种安安稳稳的好日子。而丈夫死活的关键,又取决于自己的一句话。妇人以夫为“天”,她怎能见死不救?至于她这一句话对婆婆的利害关系、会引出什么严重后果,她并没有多考虑。一想到可能再次守寡,她就不寒而栗。因此,她怎能不答应丈夫?
做通了卢氏的“思想工作”,陈老伦立即把自己的“妙计”悄悄地禀报了州官。荣雨田开始虽然也觉得有点不妥,但又实在拿不出破案的办法——就算他有权惩办陈老伦及手下的那些差役们“办案不力”,然而此案不破,自己也难免受到处分,说不定还会丢掉这顶好不容易才钻营到手的乌纱帽呢?那怎么行!至于有一两个草民百姓受冤屈,那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向氏又来到公堂上,催促官府缉捕凶犯。荣雨田忽然拍案大怒道:“好一个狡猾的妇人!本官已经查出了实情,明明是你与奸夫合谋杀害了丈夫与儿子,还敢假惺惺地来控告!”向氏惊得差一点当场晕厥,大呼:“冤枉啊!”荣雨田厉声呵斥道:“如今奸夫已经落网了,你还能赖得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