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游网络园 – 开来之家

刘姥姥游网络园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刘姥姥现在勉强能看报纸上的标题,一日闲翻《秦淮晚报》,见8版上有条消息:大观园变网络园。副题是:金陵兴起科普旅游热。“普”、“旅”两个字还不认识,姥姥没有办法,只好念成“叉”。
  
  “网络园是什么东西?”老刘嘀咕,不禁萌发了重访大观园的念头。
  
  改革开放后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女婿狗儿原来不争气,前些年浪子回头,承包了刘老庄的茶圃。外孙板儿小时候木头木脑,现在已经娶了媳妇,并当上了水产养殖场的老板。自己的身子骨也还硬朗,虽不像过去“吃个老母猪不抬头”,但身量大,一顿吃二斤烤鸭依然不在话下。
  
  刘姥姥性子急,做事也利落。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想到要走路不能吃得太饱,就下了半斤手擀面,打了五个芙蓉蛋,汤汤水水一股脑儿灌下肚。她把头发梳得光光亮亮,衣裳穿得格格正正,提了个“猫叹气”,装了些时鲜水果,乘早凉一路紧赶慢赶,走到了大观园门口。
  
  门还关着,看上面的匾额,真的已换成了“网络园”,不过下面有个括弧:原大观园。门两旁是一副对联,上联是“科普带动旅游”,下联是“旅游走进科普”。姥姥轻声念道:“科叉带动叉游,叉游走进科叉”。姥姥掉过脸来请问路上行人:“贾府还是在这里吧?”有知情者相告:“贾家现在从东边角门进出,向前约一百步左拐即是。”姥姥赶紧谢了人家,摸到东门,按下门铃。铃声响处,门轻轻打开,一个标致少女探出头来:“哟,这不是刘姥姥吗?”老刘也看出来了:“啊呀,鸳鸯姑娘,快告诉老太太,我看她来了。”鸳鸯急步上前,右手扶姥姥,左手接篮子,一直引进贾母屋内。
  
  老寿星重逢张嘴就是话,老夫人问:“稀客稀客,吃过饭啦?”刘姥姥连手擀面带芙蓉蛋一五一十说来,贾母笑了:“‘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一点也没变。”姥姥对贾母说:“你瘦了,但气色不差。”“你听我说啊,重孙子非要我减肥不可,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病,就是血脂略高一点。”姥姥道:“我才不管什么脂不脂呢,能吃能睡就行,扛个几十斤不嫌累。”贾母又问:“最近忙什么?”姥姥答:“这阵子没事,在家里闲着。”两人你来我往,说个不停,亲热得很。老刘想起问“网络园”是怎么回事,贾母说:“前年园子里精兵简政,就剩几十口人了,我们不再吃皇粮,将大观园开放,供人参观,门票收入也够开支了,还减轻了国家负担。”姥姥插问:“来园子玩的人多吗?”贾母答:“还可以,外埠的比本地多,还有洋人,都是慕大观园之名而来。最近改成网络园——朝科普上靠靠,搞些与电脑、网络有关的玩意儿。所谓‘科普搭台,旅游唱戏’吧,其实是些作秀的花头经,等会陪你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鸳鸯领着,贾母陪着,逶迤出了东门向右拐,又到了网络园门口,只见三三两两的游人倒也络绎不绝。鸳鸯前去买了三张门票,姥姥奇怪:“老夫人还要买门票?”贾母道?押“这是股份制企业,我虽是董事长,也不好趟浑水的。”老刘暗想:“乖乖隆的冬,这么一本正经的!”进园子走了一段,姥姥还依稀记得原来的样子,这不是栊翠庵吗?可门上却挂着“黑客屋”的牌子。贾母道:“自妙玉走后,这个角落老是空着,现在派上了用场。”鸳鸯将老刘一把拽进门内,顿时乌漆抹黑,什么也看不清,过了半分钟光景,才隐约看见四面空中影影绰绰,尽是些牛头马面,水鬼山魈。姥姥立刻汗毛直立,浑身浮起疙瘩。又听妖魔纷纷自报家门:“镇山太岁!”,“巡海夜叉!”,“怒目金刚!”,“混世魔王!”,声音一个比一个凶。继而惊叹咄咄,厉呼嗥嗥,怪笑吃吃,不知有多少巫师在暗处念咒。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个怪物喷烟吐火,张牙舞爪,扑将过来。姥姥惊呼“完了完了”,别脸转身,撞出门外,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啊呀,吓死我了。”待回过神来又道:“碰上大头鬼了,不好玩,不好玩。”贾母道:“黑客嘛,哪有什么好货!”鸳鸯安慰姥姥:“莫怕莫怕,马上去网语斋,比这儿文雅。”说着大家一径离了黑客屋。
  
  网语斋原址是绛芸轩,的确是个安静所在。斋内墙上挂的是些字画。怕老刘纳闷,贾母边走边讲:“玄关上是一幅中堂,写的是‘天罗地网’。左边是条幅,写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失’。右边是山水写意:渔翁撒网图。”刘姥姥眼睛眨巴眨巴看画儿,

阿宝打工

为了能在假期里赚到学费,阿宝来到城里姑父店中打工。 姑父开的是一家棕绷店,棕绷就是在一个木头做成的床框架上用棕线交叉绷成的床垫。虽然如今有各种各样的床垫,但这种用天然棕线绷织的传统床垫透气而又富有弹性
贾母碰了她一下:“你瞧,右上角有小字:十网九网空,一网就成功。这边是手卷……”姥姥怕被小看,不等贾母说完,连忙拨开头上的蜘蛛网插话道:“这个我晓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说得对!这儿还有四条屏,分别写的是:“自投罗网,网开一面?熏漏网之鱼,一网打尽。最边上是斗方:鱼死网破、网漏吞舟。扇面写的是:铁网珊瑚、缀网劳蛛。”
  
  贾母“网、网、网”的一口气报来,姥姥听得耳胀,看得头昏,心想:“跟我搞书法讲座啊?”便连连摆手:“不看了,不看了,文绉绉的没意思。倒是要掸掸灰了。”贾母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大部分都是些劝人惩恶扬善、勤劳谋生的话,只不过都带个‘网’字,与真正的网络语言一点不沾边,糊弄人的。”鸳鸯见姥姥兴趣不大,便说:“符号馆有意思,离这里也近。”话音未落搀起姥姥就走。
  
  符号馆果然不远,坐落在蘅芜院内。馆里并不亮堂,但有个大背投,已经打出了字幕:“网络符号趣谈”。只听一男低音解说,声音好像颤到老刘心里去了:“巧用符号,网上手谈;节约时间,省去麻烦;你若不信,可以试验;千万注意,横看脸盘。”姥姥还没听出名堂来,屏幕上又开始出现文字和图案,并有画外音:“这是微笑:-),注意,请横看。这是大笑:-D。这是苦笑:-〈。这是不怀好意的笑:-〉。”刘姥姥头斜向左肩,高兴起来了,因为都能听得清,看得懂。
  
  “这是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是吐舌头,调皮模样:-P。这是惊讶:-O。这是竖眉发怒:〉-〈。”老刘心说:“这玩意也很简单嘛!”。
  
  “这是垂涎欲滴:-(’。”“什么意思?”姥姥问贾母。“嘴馋,流口水呀。”“噢!”“这是喜极而泣:∽)。”估计姥姥不明白,鸳鸯抢着说:“就是高兴得哭起来,鼻子都哭歪了。”老刘虽想:“又拿我开心了,鼻子哪能哭歪?”但总的感觉不错。男低音已经闭嘴,刘姥姥还在歪着头发愣,满脑瓜子塞的全是符号。贾母说:“转了半天,腿有点乏了,我们到聊天室歇歇吧。”说着向外走去,姥姥却道:“不好,我颈子扭了,头不能转。”鸳鸯急忙上去帮她揉颈。
  
  沿着柳叶渚经过藕香榭,便到了聊天室。室内端的是窗明几净,大开间西面排着一溜电脑,不少游客在上大观网。东面八围茶桌,清式茶具摆在明式家具上面,古色古香。已有人在桌边坐着,喝茶,嗑瓜子,聊天,很惬意。鸳鸯让服务小姐上两盅苏州网师园出产的网茶。贾母道:“这网茶有铁观音的形,碧螺春的色,老君眉的味,产量极少,金贵呢,已上了21世纪中国名茶榜。”姥姥默念:“得把这茶喝光,可别糟蹋了好东西!”贾母又道:“你看,每个茶杯里头都有一个网格,茶叶挡在下面,喝茶时省得吐茶叶了。”鸳鸯补充:“这叫网杯儿,蛮科学的。”姥姥像抱拳样捧起网杯,偏着头嘬了两口网茶,心下不以为然:“想蒙我?没门!说得栀子花、茉莉花似的,也不比我那大碗泡的菊花茶强。”嘴上却说:“好杯好杯,好茶好茶。”贾母见状,一边吩咐给刘姥姥再满上,一边又唠叨起来:“老吃超市的东西嘴里没味,我还是想尝刘老庄的新鲜蔬果和香米。”刘姥姥忙说:“今天不好拿,带少了。这事老夫人不要烦神,过去不好意思来,怕您见笑,来就是打秋风的。”贾母道:“不妨事,老熟人就该走动走动。”姥姥接着说:“现在我们也好过了。不瞒您说,自己吃的瓜果蔬茶、米面苞芦,可都是大粪轧的,不上化肥农药,绝对绿色食品,还有自产的鱼虾。您放心,以后我每个月送一车来,方便得很。”贾母笑了起来:“到底是老朋友,没有忘记我们。不过亲兄弟明算账,钱还是要付的。”姥姥死活不肯,贾母连说:“使不得,使不得。”姥姥又道:“说到钱,不是叫我难看吗?芽老太太拿我当什么人?我们几十年的老姊妹,这样吧,我组织刘老庄的青少年,分批来网络园参观,接受科普教育。你免我的门票,大家双赢,不就拉倒了吗?”贾母拗她不过,只得说:“也好也好。”
  
  正在这时,忽听里面有人说:“现在升级换代快,奔4比奔3好,奔6又比奔5灵,真赶不上趟。”老刘以为说的是年龄,对贾母道:“你看看,生姜还是老的辣,我们都是奔9的人了,不比他们强吗?”贾母扑哧一声,笑得差点把假牙喷了出来。
  
  回到刘老庄后,刘姥姥受网络园的启发,也作起秀来。在菊花茶的基础上,以老子、庄子的名义,开发出清心养性的“老庄茶”,不但在国内卖得挺火,还销到了日本、韩国和东南亚,这已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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