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出手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二贵是个专门做假证的贩子,最近由于警方查得紧,为避风头,他偷偷溜到城里,躲进前不久刚在那里买下的一套房子里,整天不敢露面。时间一长,他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经常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浑身不得劲儿,想想自己会不会得了啥要命的病,只好硬着头皮到医院去看,还特地挂了个专家号。
进门头一眼看那专家,他就觉着眼熟,一打量,乐了:“咦,这不是刘喜吗?”
那专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眼睛一亮,也认出来了:“二贵,是你?你怎么来了?”
原来十年前,二贵和刘喜一块儿从民办中医学校毕业,因为手里文凭不硬,找工作处处碰壁,连乡卫生院都进不去,两人于是就动起了歪脑筋,千方百计想找人搞一张医科大学的假文凭。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关系了,不料对方狮子大开口,一张文凭要价三千元。刘喜狠狠心,硬着头皮东拼西凑,买下假证后立刻远走他乡求发展去了;而二贵呢,实在凑不齐这笔钱,只好自认倒霉。不过二贵脑子挺活络,却从这里面看到了商机,既然干这个行当大有赚头,于是立刻自己琢磨着做起了假证生意。
一晃十年过去了,二贵虽说偶尔也听到过刘喜的消息,说是果然在外面混了个医生当当,可因为他一直热衷于自己的假证事业,所以很快就把刘喜给忘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突然在医院里碰上,真是太出意外了,所以觉得分外惊喜。
二贵很想问问刘喜这些年是怎么混过来的,可是看看门外排着一长串候诊病人,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和刘喜寒暄了几句,就直奔主题说:“老兄,真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上你,就拜托你给我找个医生看看吧,我最近胸闷得很,浑身不得劲儿,不知什么道理?”
刘喜一听,较着劲儿说:“你别门缝里瞧人,让我去找什么医生,我给你查不就得了?”
二贵心说:别人不知道你底细,我还不知道?读书时你成绩还没我好呢,就你那两把刷子,比我强不到哪里去。于是冲口说:“得了,老兄,你糊弄别人去吧,别蒙我了。”
刘喜也不生气,“呵呵”一笑,说:“你说我蒙你?”他洋洋得意地指指身后墙壁上挂着的锦旗,“你自己看看,不是我吹,这是病家自个儿送来的。”
二贵抬头一看,锦旗上全是“妙手回春”、“华佗再世”、“救死扶伤”之类的赞词。二贵哪里信刘喜这套东西:你文凭都是假的,弄几面假锦旗糊弄景儿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毕竟两人分开这么些年,彼此有些生分,
你有一百万吗
白县有位誉满全城的书法收藏家,叫张得梦,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收藏的墨宝不下百件。张得梦平时喜欢广结新朋旧友,加上为人又豪爽,所以家里经常宾客满座,看过他家墨宝的也不计其数。但据知情者透露,张得梦手
他不好意思当面把这层底讲破,便缓了缓口气,说:“老兄,你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可要比我强多了,你就给我找个妥实点儿的医生吧,我明天来听你的回话怎么样?今天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说罢,站起来就要走。
“你急什么!”刘喜一把拉住他,“二贵,你别总拿老眼光看人。”刘喜炫耀地拨弄着自己“副主任医师”的胸牌,朝二贵努努嘴,“老兄,你看清楚,这总不是假的吧?”二贵一愣:莫非士别三日,这小子真当刮目相看了?他不禁羡慕地问刘喜:“你后来又去重新深造过了?怎么运气这么好啊?”
谁知刘喜竟越发得意起来:“呵呵,什么深造不深造的!”
“不深造?那不可能!”二贵拼命晃着脑袋,“就算当初买的文凭有用,可就你那几下手艺,我看做做乡下小医生还差不多,要在象样一点的地方站住脚,没真本事怎么行?算了算了,我又不来抢你的饭碗,你怕什么,还不肯给我说实话!”
刘喜听罢二贵这番话,竟乐得哈哈大笑,附着二贵的耳朵悄声说:“你还别不信,我实话对你说,像我这号人当医生,越在象样一点的地方越容易当,反而是乡下那种医院,没真本事还真不好混呢!”
刘喜一边说一边直朝二贵眨眼睛,可是二贵越听越糊涂:这话怎么说?
刘喜拍拍他的肩说:“行了,行了,别发呆了,我给你看看,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二贵一想也好,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就重新坐下来,一挽袖子,把胳膊伸到刘喜面前,哼着鼻子说:“请名医出手吧!”
二贵是想让刘喜把把脉,没想到刘喜一把推开他的胳膊,说:“你干什么?现在讲究高科技了,你以为我还搞望闻问切老一套啊?”他顺手从旁边的搁架上抽出一张单子,在上面“刷刷刷”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打了几个勾,说:“你不是胸闷吗?先去做个心电图看看。”
二贵说:“我有时候还头晕。”
刘喜点点头:“那就再做个CT。还有什么症状?”
“肚子也疼。”
“做个腹部B超吧!喔,为保险起见,干脆再给你做个胃镜,做个肠镜,看看有没有问题……”刘喜头也不抬,一张接一张熟练地给二贵开着单子,“另外,再做个血常规检查,再验一下大小便。”
不一会儿,二贵从刘喜手里接过厚厚一摞单子,他胆战心惊地问:“这得花多少钱呀?”
“治病还怕花钱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刘喜语重心长地开导他,“检查完了,你再到我这儿来开药。”
正说着话的时候,前面一个做完了检查的病人手里捏着一叠单子,推门进来找刘喜开药。二贵忽然明白了:原来刘喜就是这么给人看病的啊!
二贵顿时心痒难耐,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刘喜奇怪地追着他问:“还没检查哩,你干啥去?”二贵头也不回,兴冲冲地说:“我还搞什么假玩意儿啊,整天担惊受怕的,不如想办法改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