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地沟油
继往开来,对梦想脚步的追逐从未停止过! 一个新的故事会马上开始了!
闫明是食品卫生监督局局长,这天,他刚带人端了一个地沟油加工窝点,紧接着,又碰上了新问题:原来,据那个加工窝点的老板交代,他们的成品油全都卖到了清溪村。清溪村是一个大型的食用油加工基地,村上有几十家生产厂家。那老板还说,每一次送货都是选在夜里,他们按电话指示,悄悄把油车开到村外的小山坡上,接货的每次都是新面孔,所以这些油到底卖给了谁,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闫明听了,心想:当务之急是立即追查到这些油的下落!
闫明这边带队刚出发,清溪村的老村长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故意捏着嗓子说:“老村长,还记得你们村上的闫明吗?现在他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要带队去清溪村查地沟油!本来大伙不做亏心事也不怕他查,但他这一查以后,外面的客户会怎么想?我看不惯这种人,所以给你提个醒,为了大伙的生意,你去和他聊聊,我想他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说到这里,那人就急忙把电话挂了,老村长不禁陷入沉思:打电话的人会是谁呢?这闫明是否真如电话中所说……
原来,闫明也是清溪人,打小时父母双亡,一直都是村上的乡亲们资助他上学。最近一段时间,掺入了地沟油的伪劣油大量上市,搞得大伙生意都不好,这闫明假如真的带队到村上一查,这往后……老村长不敢多想,急忙打电话给闫明,电话一接通,闫明就表明了态度:查一查,还清溪一个清白,岂不比什么都好?
闫明一行人来到清溪村时,村里的乡亲们齐刷刷地候在村口,他们一拥而上,指手划脚,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果真是闫大局长哟,大伙都被地沟油害得没法做生意了,还指望您给我们撑腰呢,这倒好,领着人来查我们了,您可真是知恩图报的大好人呀!”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气势汹汹,老村长势单力薄,阻拦不了,闫明看这阵势,心里一下明白了:乡亲们一定是受了谁的暗中挑拨,要不不会这么准时、这么齐整地都来村口发难!这时,有人在暗处忽然喊了一嗓子:“要是查不到,闫局长要在电视台公开道歉!”此话一出,大伙就全都附和。闫明站到一个石礅上,想搜寻说这话的人,只见人群中有颗油光锃亮的头,一闪,随即就又没了踪影。
村口群情激愤,闫明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替局长担心:这清溪村显然有了充足的准备,若真是查不到什么,堂堂一个局长,到电视台公开道歉,这会有多大的负面影响!谁知闫明神色坦然,说:“大伙放心,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待!”
全村几十家企业全都大开厂门,挨个迎接检查。闫明一直暗自留意着那个油光锃亮的脑袋,却一直没有看到,这让他暗暗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人,躲在暗处的人,是他吗?闫明心中暗想:较量刚刚开始,别急,一定要沉住气!
转眼日已过午.整个村上只有闫大鹏一家还没有检查过,村上的小老板们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并时不时地瞅闫明,意思是说:“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老村长急得直搓手,就剩闫大鹏一家了,今天查出地沟油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他寻思着如何能替闫明打圆场,可闫明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闫大鹏家里大门紧锁,有人忍不住悄声说:“刚才还见这小子呢,这会儿跑哪去了?”闫明大声说:“既然不在,我们就回吧,到了村委会我自会给大家一个交待!”说完,他就率先离去,随行的执法人员也都忧心忡忡地跟在他身后。闫明走了十多米时,他突然停住,猛一回头,果不其然,闫大鹏家的二楼上正探出一颗油光锃亮的头,向这边张望着呢!那光脑袋发现闫明回头,想再缩回已是太晚,闫明高喊了一声:“闫大鹏!”那人无奈地应了一句:“这就下来,这就下来……”
闫大鹏开了院门,闫明这才近距离看见了这油光锃亮的脑袋,只见闫大鹏一双小眼滴溜溜地乱转,说是老婆刚才犯了急性胰腺炎,才送去医院,他是回家取东西的。
听了闫大鹏的话,人群中有人嘀咕道:“你清早打电话时也没说你老婆犯病,躲啥?”其实,在场的那些小老板心里都明白,今天一大早,大伙都接到过闫大鹏的电话,电话里他一再鼓动不能让质检人员坏了清溪村的名声,可临到关头,自己却躲躲藏藏的。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老村长一下子明白了,一清早捏着嗓子给自己打电话的也一定是这小子了,顿时气得浑身哆嗦,而此时闫明却是一脸平静,他说:“闫大鹏,什么话也别说,接受检查!”闫大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僵住了,
捡漏
段子强家有一只古董青花瓷碗。前几年,因为母亲患病,急需用钱,父亲的朋友梁玉笃相助,出了两万元高价买下这只瓷碗。 一次,段子强在看一本收藏类的杂志。让他吃惊的是,杂志里刊登了一篇采访梁玉笃的报道,还有一
一切都无需多说,只要查出罪证,什么都水落石出了……
就在这时,闫大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顷刻间,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之色,电话接通后,闫大鹏大声说起话来:“什么?要马上做手术?好,我一刻钟后就到!”说完,闫大鹏挂了电话,走到老村长面前,说:“老村长,我只能给他们十分钟时间,要不我老婆的手术耽误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再者,要是我不在家,哪个不怀好意的人把地沟油加入我的油罐,我也说不清呀!”说着,闫大鹏狡黠地笑着。老村长明知闫大鹏说的是谎言,但也不知如何应答,看着闫明,等他拿主意。
闫明沉吟着,他知道,闫大鹏的厂房里一溜四十多个油罐,要在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里找出哪一罐里加兑了地沟油,这无疑比登天还难!
闫大鹏此时一脸的得意:从得知加工地沟油的窝点被端后,他就在第一时间想尽办法阻止检查,可想了那么多法子,还是不行,这最紧要关头,多亏自己留了一手:一旦检查人员上门,自己就在裤袋里暗暗拨打老婆的号码,老婆一旦接到提示,就按照事先编好的谎言帮他离开……
如今这么多油罐,咋办?这边闫大鹏暗自得意,那边闫明却犯起了愁,难道就让这些地沟油“流”到餐桌上吗?突然,闫明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到油罐里快速取了油样,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眼光中,闫明像一个品酒师一般,走到一排量杯前,端起一个量杯,将少许油倒入嘴里.然后品咂一下,咽进肚里;紧接着,放下一个量杯,再端起一个……
众人大惊,老村长更是大叫起来:“闫明,你小子疯了,那可是油呀!”
闫明微笑不语,此时,一口口滑腻腻的液体夹带着浓重的豆腥味,正在他喉管和食道内浸润、翻腾,他强忍住要想呕吐的感觉,继续品咂,终于在放下第六个量杯时,闫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就是它了!”
众人听了,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特别是闫大鹏,更是惊得嘴巴半天也没有合上。
很快,化验结果就出现在大伙面前:这罐食用油里添加了百分之五十的地沟油!闫大鹏的所有谎言全都败露,他只好老实交待了如何秘密购进地沟油,然后添加到食用油里,并冒用村上的品牌,大量上市……
大伙十分气愤,同时也惊叹闫明辨别地沟油的本事,有人问:“闫局长,你这辨别地沟油的绝技是哪里学的?”
闫明淡淡一笑,说起了一段往事:那是闫明十八岁时,高考之后的一个暑假。为了多筹些学费,闫明跟着一帮子邻村的伙伴在镇上当装卸工。一次,他们去帮闫大鹏卸豆子。那是闫明干装卸工以来最大的一车,满满四十吨货,一百八十斤一包,卸到半车时,闫明的体力实在无法支撑了,大伙便让他到一旁歇着。这时,豆油刚刚挤榨到缸里,热腾腾地冒着气,闫明饥饿难耐,口干舌燥。那油冒着豆香,闻着不由就动了心,他看看四下无人,便拿起了漂在油上的木舀子……谁知闫明刚喝了一口,闫大鹏在外面喝完酒回来了,一身酒气地走到闫明身边,他伸手舀了满满的一舀子,递给闫明,然后指着外面卸着货的几个伙伴,一字一顿地对闫明说:“你看见了吗?外面五个加上你六个人,共三百块装卸费,努,把这油喝了,钱就给你们;要是喝不了,对不起,这三百块钱就作为你偷油的罚款!”闫明端着满满一舀子油,看看外面的伙伴们,一咬牙,就把那一舀子油全部喝进了肚里。后来是这五个装卸工把闫明送进了医院,洗了三次胃,把三百块钱的装卸费全花了还没够,但就是这一次,让闫明真正记住了豆油的滋味……
说到这里,闫明微微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一点豆油都不吃,但今天,为了能让这闫大鹏输得心服口服,我就破例喝了这么一回。你们要知道,我从前喝过的可是真正的纯豆油,所以现在豆油纯不纯,我一品就能知道。”
大伙听着,都禁不住笑开了,唯有老村长,伸过来一只大手,在闫明的头上无比爱怜地抚了又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