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又归去 – 开来之家

南雁又归去

  在芦苇荡的那片天空里,随风飘摇着的纤细的芦苇的缝隙之间,隐隐约约中透露出两三点的微光,柔软的荡丛之间散发着湿草的味道。躺着逮着根细草嚼在嘴里,南飞的雁群已只剩下残影,流年似水,已不是此间少年。

  一圈一圈的涟漪随着湖面远去,小蓬船就缓缓悠悠地在这中间穿行着。盛夏里闷热的天气,使得蓬船里格外的闷热,坐在船头的我们顶着荷叶帽,手撑着船板,脚丫子就在冰凉的水里溅起水花儿,就这样随着凉风,滑向了远方。

  茂密的芦苇深处,轻轻地把小船停留在哪里。成群的鹅和鸭就会在这里觅食,而有的时候他们觅完食就在这里产蛋,如果幸运的话还能找到几个蛋。所以每次和小伙伴们来的时候就会拿着根棒子,就在这附近四处“扫荡”,看看有没有蛋在这里,这是属于孩童时代的乐趣。

  远处的牛叫声想起了那片麦黄色的芦苇,又高又长,芦苇荡里的我们玩着捉迷藏。在庄稼地和芦苇荡之间做着游戏,曾藏在玉米地里,也曾躲在芦苇荡里,有时也会悄悄地扶着芦苇钻到河里,潜在水中,偶尔冒出细小的脑袋出来打探情况,可如果点子不好,那就是一苇棒给你敲过去,疼的哇哇叫,无奈只得泼起水儿去淋他。

  还有的就是抓泥鳅,脱了凉鞋,挽起裤腿,踩着松软的泥巴悄悄地拨开芦苇丛,猫着身子在一个个水凹里仔细的找。虽然有的时候我们看不到,但是却能感受得到——只要有东西在你的脚背上一溜,嘿嘿,那准是泥鳅了。这时得吆喝大伙围起来,指着那个水凹,几双被土染的黑溜溜的手同时下水,一起去捉。把水弄得很浑浊,然后手同时往上捧,最后在放入随身带着的小桶里,笑得很开心,即使全身已经是泥巴。那时可真是年少,不知有几多愁啊。

  夕阳下的飞絮,晚风吹散了炎热,不知名的清香四处飘荡,弥漫在空气里。此时随手用苇叶卷成的叶笛吹着一些不成调的曲子,晃晃悠悠地漫步在那田间小道上,看着远处的风景,莫名的欣喜。

  月明星稀的夜晚,蓬船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那是在弄晚饭呢,月光皎洁,周围的芦苇依旧还是在摇曳着,只不过是披上了一层清光。河水清且涟猗,却又像是染上了青墨一般,不知所然。船里的微光像是给这个清冷的光辉中多出了一点热,那么独特,就在船上吃着饭,聆听蝉鸣,小船随风慢慢地滑向回家的路。

  躺在船头,望着月儿,听着流水的哗哗声,蝉鸣声,时而传来一阵阵吹过芦苇的风声,也吹拂在我们略显疲倦的脸庞上,枕着清风,就这样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那曾是年少的时光,在这个季节里,风又吹起尘埃,无尘无染的天空里,南雁又归去。

  写给远方的一位友人,这是你曾对我细说的芦苇荡的记忆。转眼间,已过去了8年,也不知是否还能诉说的完整,或许年少能记住的,也就只有那些无关世俗纷扰的回忆。我只是一个用笨拙的笔诉说着故事的人,不知你是否还像从前一样,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只能默默得说着,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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