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时节
故乡的油菜花悄悄得又开了,遍野金黄。蓦然间,又是一年清明时节,该给父母上坟扫墓了,弟弟也在电话里讲,要回家一趟,给父母上坟,他远在枣阳,路途遥远,我讲,算了吧,由姐姐和我代劳。
听姐姐讲老房子已经拆了,上午我回了趟家,已不见任何老房子的踪影,只剩下孤零零的几颗水沙树,和稀稀落落的几根毛竹,母亲健在时栽了一颗柿子树,秋天里硕果已压弯了枝头,也不见了。记忆中母亲还养了一只黄白相间的花猫,也已年迈,但一直由她照顾,母亲走后,它久久不愿离去,由于饥饿难耐,被一个好心的邻居收留,时不时它也光顾一下老屋,但现在也不知流落何处了。
我站在残垣断瓦上良久,睹物思人……
这旧房曾陪伴了父母苦难与艰辛的青壮年与安详的暮年,也留下了我们兄弟姐妹的艰苦的童年记忆,少年的欢乐,和许多生活的泪水,如今呀,它与母亲和父亲一样也成了永恒。父母在时,汤峪河是我的家乡,父亲走了,家变老了,房子沧桑了,母亲背驼了,眼睛也失去了昔日的光辉,但母亲在,这还是一个家,最后,母亲也走了,家没了,家乡就这样成了故乡。
母亲走后,我和姐姐回到家里,在整理遗物时,见到家里整理井井有条的生活器具和母亲生前用过的衣物,好像母亲刚刚去了小河边洗衣一般,又仿佛她刚刚去了屋后菜地……,我和姐姐在家里等呀等,等她回家,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记得那个下午,当一缕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一个房间里时,只见母亲腌制的几个泡菜坛上还留下还清晰水痕,牙膏牙具仍放在茶几上,草帽也挂在原来的墙边,姐姐呢喃到:妈妈你怎么就这样舍得离开我们嘞?
母亲她走的太匆忙了……
由于担心老房子无人照顾,年久失修,只好卖给了一个亲戚,现在刚赶上了扶贫搬迁,亲戚就将老房拆了重建,如今已是物非人非,故乡也就离我渐行渐远了。
愿老房涅槃重生……
夕阳西下,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远眺南山麓下的故乡——那个我昔日的家,小桥依旧,涓涓的小河流水依旧,青山不改,还是那样的清晰,又是那样的朦胧。
天堂里的母亲和父亲呀,你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