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天涯,我们咫尺
知了聒噪着夏日的闷热,来来回回的人儿擦肩而过,此刻的校园已然归于朦胧,由于接近期末考试,背书的同学比往日增了几倍,一盏盏的灯亮了,一个个身影渐渐消失,残留的把路灯拉长。坐在烘烤了一天的大理石凳子上,还有点点余热在指尖蒸发散失,我想这该是多热的一天!
穿过学校的高墙,已是万家灯火通明,大桥上的霓虹灯更是亮的耀眼,每每望向远方,我对家对父母的思念便不可遏制。昨天打电话给父母,母亲说家里杀了一头猪,别的肉都被邻里亲戚割了,她把猪头和猪蹄子卤了,留着让我回家吃,她说父亲说我最喜欢吃猪蹄子了,便全为我留着,听到母亲那样说我忽然不知所措了,眼泪早已滑到了嘴角……父母的爱就像这嘴角的泪,多一滴太沉,少一滴太轻,咸咸的味道却甜到了心里,无论走到哪里,都被这种味道牵挂着,胜过一切山珍海味,更胜过一切金银财宝。
想到每次出门坐车,由于交通不便的缘故,总是要在天不亮就要等车,那十几分钟的石子路总是有一个身影,有一盏灯,陪我走为我照亮,直到一排排树木退去,直到一间间房屋远去,那个身影在我眼里渐渐变成一个黑点,可是叮嘱的话儿却愈加清晰,挥手的双臂似乎还是刚刚拥抱的温度。我的父母亲就这样来来回回的送我和哥哥,把最好的一切全都倾献给了他们挚爱的儿女,没有说一句“我爱你”,一句“给你留了最喜欢吃的猪蹄子”胜过了一切。以前的我不似这般想念家,现在离家越远,年龄越大,对于父母亲的牵挂和爱变的愈深。我们很远,我们也很近,我和父母远在天涯,我和父母近在咫尺。
可以多一点沟通,多一个电话的时候,千万不要吝啬,为你等待又牵肠挂肚的人永远是父母,像我的父母亲一样,千千万万的父母此刻或许还在为你忽然多打的一个电话而兴奋,为你说的每件小事而记挂。爱,从家开始,爱从父母亲开始。
“喂,丫头,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啊?”每次打电话,父亲总是会问这句话,然后就百般叮嘱要我吃好穿好休息好,几次停顿后便把手机递给了母亲,都说孩子和母亲有很多的话,可是,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我的话总是不多,和母亲的聊天也是一样问问家里的事,简单说说学校的事,然后又在几番停顿和百般叮嘱后挂了电话,想想每次通话时间只有十几分钟,似乎成为了惯例,我习惯在那个时间点打电话,父母亲也习惯在那个时间点等电话,偶尔我忘了打,父亲就会说母亲唠叨了好久怎么我没有在惯常的时间打电话,就催促父亲发个短信问问,我看到信息便急忙回过去,母亲还会唠叨几句,便也是嘱咐我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有时候打电话父母亲没在一起,便只和父亲说几句,便不再打,母亲没有接到电话就在父亲旁边唠叨,听父亲说我已打过了,便又说我偏心,都不再打去。
我的性格的一部分是像了我的父亲沉默固执,话语不多不善表达情感也自然遗传了下来,可这样几次后,我便每次都尽可能选一个父母亲在一起的时间打电话,如果没有母亲在,我便隔天打过去,我知道,母亲一定在等待着,我这样的改变忽然却让母亲很开心,虽然我们的话还是不多。在我小小的改变里,我忽然意识到父母亲对于子女是多么容易满足,仅仅多了一个电话,就足以让父母开心半天,念念叨叨的对邻里说半天。
都说人总是对自己熟悉的人很苛刻,对于陌生人却比较宽容,对于习惯存在的常常忽略了,却热心追求一个个未知的,我以前认为不联系不代表忘记,不联系不代表不思念,可是,现在我更知道不联系一定会生疏,为什么那么想念的时候不说出来,一句问候,一个电话,天涯又怎样,不也是咫尺吗?可是咫尺又怎样,还是远在天涯,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背影是你欲言又止的问候,渐渐远行的脚步一次次践踏的是一双双无奈的眼神,然后有了走着走着,我们都散了,星光都暗了,你不在,我忽然慌了。
是的,我怕你们不在,我忽然慌了,我最美的奢望是你们都在,我愿我爱的你,你爱的她,他爱的你,你在天涯,我们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