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亦如枯藤
仿佛那一声哇哇落地后,老妈就成了真的老妈。无情的岁月重重地压过,留下了沧桑的蛛丝马迹。儿时只会一个劲地“老妈!老妈!”地叫,我的母亲却真的被我叫老了,我满心的愧疚无可倾诉。
我曾算过岁月,直到我能独立生活工作,至少还要十一年。父母看着排满数字的白纸,淡淡地笑笑,不知是在笑十一年的少,还是对十一个春秋的无奈,也许,他们在一个个数字之间,看到了他们满头白发的怜人情景。那时的我,却躲在纸后得意洋洋。
人对失去了的,才会珍惜。人老了,才感叹青春的可贵。当母亲的外表被定义为老女人时,母亲才顿悟,她灌溉了我的青春,却抹杀了她的年华,这种亏本的生意,也只有母亲会做,心甘情愿地做,欣喜若狂地做。不为别的,只为一股情,一股惊天动地的母子情。
母亲在暑假犯了老毛病,因为操劳过重,一低头,脊椎的神经就受到挤压,头昏眼花,无论在哪,都得停下动作,等眼前明朗。母亲储存多年的劳累和愁苦在最脆弱的地方爆发了。好一段时间,母亲不低头吃饭,不低头看电视。做什么,总是尽量将头仰高。奇怪的姿势总觉别扭,那是百般疼爱与吃苦耐劳所碰撞出的别扭。一见到这,心就不自觉地疼起来,毫无心情。窥视母亲,内疚和羞愧就在麻痹的只会咬文嚼字的呆子心中插上羽翼,一飞而出,挥洒着眼泪,成全了泪腺。我就在这样的飞翔中,嗅到了母亲醉人的芳香。
母亲即使身患病疾,也不把今天的事放到明天。床上也实在舒服,母亲拖着沉重的脑袋;爬起来“看我撑起来,一口气把它干完!”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曾因我伤心落泪,告诉我要坚强的母亲;一个常手捧一大堆面包饼干涌进我房间,打扰我学习,然后乐呵呵离开的母亲;
一个看着我吃水果会心满意足的母亲。然而,光阴的利箭却在我的母亲身上毫无分寸地挥舞,但我将是最温暖的金创药,抚平伤口,沉淀美丽。
母亲说:我虽平凡,但等你有了孩子,你就能明白我的喜怒哀乐。母亲啊,你做不到平凡,因为你每时每刻都在谱写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