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四篇
乡情四篇
母亲的锄头锄头是母亲手中的枪。故乡的那一片土地,是母亲战斗的地方。母亲深深懂得,有了手中的这把锄头,就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有了一家人的梦想。母亲默默紧握着锄柄,用力刨着脚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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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任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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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id:5601
母亲的锄头
锄头是母亲手中的枪。故乡的那一片土地,是母亲战斗的地方。
母亲深深懂得,有了手中的这把锄头,就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有了一家人的梦想。
母亲默默紧握着锄柄,用力刨着脚下的土地,许多辛酸的泪水连同汗水,浇灌土地,肥沃庄稼,茁壮孩儿的梦想。
母亲用锄头开垦上山的阶梯,也开垦孩儿通向学堂的小径。
母亲用锄头种植田里的五谷,也种植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简朴道理。
母亲的锄头每年淬了很多次火,用树的根、用稻的脚。
母亲的锄头每天磨了两次锋,用大地的露,用月亮的光。
有一天,母亲终年劳作的腰弯成锄头的角度,如弓,如虾。搬到城里与我同住的母亲,总是渴望经常抚摸到那把锄头。于是,我把母亲用过的锄头放在她的房间。虽然与那豪华的家具格格不入,可是我想告诉我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母亲用这把锄头种出来的,包括我和他!
父亲的扁担
扁担是竹木的一部分,也是父亲生活的一部分。
父亲的扁担和母亲的锄头使一家人的日子有了生气。
在父亲的内心深处,有了肩上的重量,才有脚下步伐的踏实。他的肩膀是承重的。他的双肩挑着的是重量,更是一个沉甸甸的家。
农忙季节,父亲左肩挑酸了,换右肩,右肩挑酸了,换左肩,两肩都酸了,就压在颈后。痛着,忍着,前进不止。
父亲肩上的扁担一颤一颤,这是他在演奏自编的乐曲。
开学时节,父亲把粮食挑到城里,换回花花绿绿的小票,把儿女挑到学堂。
面对淘气的儿女,父亲气得抡起手中的扁担,却在半空中定住,自己的眼睛红了。
面对无理的欺压,父亲紧握手中的扁担,那凶悍的表情吓退了狂风恶浪……
在扁担的重压下,父亲的背也如同扁担弯成一把弓了。
有一天,父亲再也挑不动重担了,他把磨得锃亮的扁担静静地靠在他的床边。他时常像抚摸他手中的烟枪一样给它温度。他说,扁担也是有灵性的,它需要温暖。
再有一天,父亲的脚步蹒跚了,父亲要人把那扁担削成短柄,作为他的拐杖,支持他一步一个脚印。并且交代,在他百年之后,这根由扁担改成的拐杖要放在他的身旁,与他永远同眠……
故乡的炊烟
游子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夕阳西下,故乡的老房子上炊烟飘飘袅袅,那如同老母亲种植在屋顶盼归的消息树。自己那颗一直漂泊的心,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泪流满面,感慨如同炊烟升起,一路无言。
炊烟是一条连绵不断的亲情之路。一头连着游离在城里的儿女奋斗不息的梦想,一头连着栖居在乡野的老母亲无尽的牵挂。
故乡那一缕缕升腾的炊烟,是游子在茫茫漂泊旅途中永不熄灭的灯塔,即使在最艰辛的时刻,也魂牵梦萦,指引着回家的方向。
炊烟是游子和老母亲心中永恒的图腾。老母亲即使在病倒时,也要点燃柴火,升起炊烟。因为她深信:唯有点燃灶火,才是对灶神最大的虔诚。灶神会保佑游子那艰辛的步履,那红红的火焰会烘干游子身上的汗水和泪水,并祈求在外平安顺利!
这一夜,老母亲点燃灶火,佝偻的身影又在游子的朦胧目光里忙碌着不停。用蔬菜和五谷做一桌原乡的菜肴,用思念和泪水酿成一壶原乡的烧酒。那灶火特别地旺,浓浓的酒香和饭香随着炊烟之后飘散了许久。
第二天早晨,游子在炊烟升腾后自然醒来,一夜无梦。炊烟轻轻抚慰着游子在外所受的创伤,放松一直绷得好疲惫的魂魄,如同老母亲那爱怜的眼神,无语。游子贪婪地呼吸这稻麦香的炊烟,这炊烟胜过城里那一辆辆汽车排出的油烟尾气。
返城谋生的日子,游子背起行囊,再猛吸这温馨的炊烟,它将伴着游子远走故乡,酿制浓浓的乡愁……
故乡的灯光
故乡的灯光总是不经意地散落在大山下,原野上,不息地闪烁着,如同父母亲盼望游子归来的目光。
故乡那朵朵灯盏是我们的图腾。流动的是我们漂泊的轨迹,静止的是父母亲思念的心。
城市霓虹灯比故乡的灯光强烈,却在我们的心里暗淡许多。城市的霓虹闪烁,很多时候是强烈的炫光,迷茫是我们的方向。故乡的灯光在我们的心里是盏夜明灯,指引着回家的方向。
逢年过节,办大喜事,故乡总是灯光通明。庙前广场的戏台在放电影、唱大戏,我们的归期如约而至。我们在家的日子如同那临时搭设的戏台的日子,节过完,戏唱完了。戏台拆了,灯光也没有了。我们又要从乡下再到城里去谋生。
故乡那点燃的灯盏从煤油灯或蜡烛至白炽灯,到现在的节能灯,不断地变化。但我们外出谋生的步伐不变,我们回到家乡的步伐不息。
夜深了,没有灯光了,一夜无眠。
一大早,灯光又亮了,默默无声。
我们背起洒过故乡灯光的行装,开始新的旅程了……
风筝飞得再高也脱离不了线的牵引,影子拉得再长也离不开脚跟,人走得再远也听得到乡情的召唤。
故乡的阳光一缕缕映入肌肤,凝结成乡情;故乡的水一丝丝浸入心灵,沉淀成乡情。更有那父母至爱早已渗入骨髓。亲情、乡情,人类永远不老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