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在光阴中逝去
年华在光阴中逝去
倘若光阴和年华也能揉碎,便孑然一身地守望着那片被蹂躏的伤。懵懂无知的岁月中,及其挥霍无度,暗淡无雅的另一头,却偏偏承载了负荷的包裹。上海,压抑,淡泊。我回…
来源:互联网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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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id:6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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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光阴和年华也能揉碎,便孑然一身地守望着那片被蹂躏的伤。懵懂无知的岁月中,及其挥霍无度,暗淡无雅的另一头,却偏偏承载了负荷的包裹。
上海,压抑,淡泊。
我回来了,回来继续写噪杂灼眼的文字。
一个“流浪者”,没有资格放肆人生,却有足够的理由放纵自己的文字。
每当孰读年代久远点的文字,都会刻意的去留意一下文末落款处的地址,XX作者于XX年作于上海。那时候,总发现留下落款的笔者都像极了孤独徘徊在大上海的流浪者。憧憬着,期待着,美轮美奂,却也幻息幻灭。奇怪的是当我卸下书包,义无反顾的奔向上海时,我并不期待张爱玲笔下那乱世烟雾中的璀璨夜城,却期待安妮宝贝描述的什么青石板或促狭弄堂。
喜欢弄堂是因为曾经在弄堂里遇到过阿戈,他背着画板,捂着胸口厚厚一叠画纸疯狂的跑,像极了《倩女幽魂》里看见“兰若寺”有鬼然后惊恐逃跑的书生。我握着相机傻傻的捕捉着我要的画面,却没有在意焦急着迎面而来的他。他恶狠狠的瞪着拦住他去路的我,嘶喊了一句:“奶奶的,让啊!”我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其实踹他不是因为他骂我,而是他踩到了我的脚,后来见到阿戈的时候,我总拽着他的衣角,让他喊我“奶奶”,那句“奶奶的,让啊!”记忆太过深刻!
今年去找过阿戈两次,还是如同去年一样,带着我到他家弄堂外的小餐馆里吃了两顿饭,他一边吹着空酒瓶口,一边疯狂的大声唱歌。用唱的方式跟我讲述着他多么怀才不遇、多么意兴阑珊。
“你还是这个模样,一喝酒就流鼻血?”他趴在桌上瞪大了双眸盯着我,握着酒瓶不停的来回碰击,将小餐馆里仅有的几个顾客吓的窜了出去。
或许是醉了,我只记得最开始的我一味的笑,笑到打嗝,笑到脸抽筋,笑到好心的老板娘蹙眉对我说:“孩子,别笑了,快把鼻子擦擦,流了这么多血。”我用袖子擦拭着鼻子,想起了小时候擦鼻涕的情形。我又开始不停的哭,哭到筋疲力尽,似乎无力回天。
“划拳划拳!”阿戈张牙舞爪的举着油吱吱的手,顺手抓了一把盘子里的花生捂在了嘴里。
“咸!真他妈的咸啊!”阿戈抓了一把花生洒在了我碗里。我又开始大声的笑:“是甜花生米,甜的,你这头猪。猪啊……”
直到老板娘劝阻的说这盘花生是无味的,我们才将话题从花生上转移到了划拳上。
我握着一大把筷子死命的敲着盘子,回应着:“好啊,划拳!来来……大龙虾啊大龙虾,回锅肉啊回锅肉啊……”
他划:“土豆啊土豆……”我对:“马铃薯啊马铃薯……”
他划:“番茄啊番茄……”我对:“西红柿啊西红柿……”
他哭着喊着:“螃蟹啊螃蟹,螃蟹啊螃蟹……”
我也哭着喊着:“老板啊老板,来盘螃蟹啊螃蟹……”
他继续喊着:“贵啊贵……贵啊贵……”直到只剩下了螃蟹壳,阿戈依旧不依不饶的抓着我的衣领哭喊着:“贵啊贵!”
后来回想到那盘无味花生,我才相信阿戈没撒谎,他确实尝到了咸。同时我相信阿戈一定也知道我没撒谎,我也确实尝到了甜。他的咸是眼泪的味道,而我的甜是无意间舔到了鼻血。
阿戈捧着我的脑袋不停的朝他肩上蹭,然后轻轻的哄我:“乖!丫头,叫戈叔!”
我抱着被我敲的如同齿轮的碗,闭着眼睛叫:“书?书啊书?我已经不写书了,不写书了不写了,越写越穷啦!怎能将自己养的貌美如花。”
“画?画啊画?戈叔已经不想画了,越画越落魄了。快奔三了……”阿戈吸了口烟,烟晕散的极慢,呛的我不停抓头。
流泪,回忆……
住进了新小区后,选了一楼。和我想象中的住所不一样,但雨天时,总会很奇特的嗅到泥土的气息,甚至有点呛。于是又回想到了被阿戈的烟呛到的时候。
喜欢吗?
喜欢门前有一个宽宽大大的篱笆院?
喜欢院里有大片大片碧绿的草地?
喜欢草地上有一朵朵随风而舞的蒲公英?
喜欢光着脚,捉蛐蛐,吹泡泡?
“是的!喜欢!”
阿戈给我这副画的时候,我还是以往那样疯疯癫癫的笑,笑到眼泪挂满了赤红的眼眶!
过着小年华,恋着大光阴!
那时那刻,记忆蹂躏了光阴的折线,光阴盛载了岁月的轮回,年华枯槁,天老人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