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夜
难忘的一夜
2011年8月14日,将深深地铭刻在我和恺琪他母亲的记忆里。当天5时多,恺琪和往日一样,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满脸笑容。小手一会儿做出抓东西的样子,一会儿伸着要…
作者:佚名
下面是文章完整版:
文章id:8142
2011年8月14日,将深深地铭刻在我和恺琪他母亲的记忆里。当天5时多,恺琪和往日一样,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满脸笑容。小手一会儿做出抓东西的样子,一会儿伸着要我和他妈妈抱抱的姿势。看着他可爱的样子,我和妻子的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妻子给孩子穿上衣服后,我把他搂在怀里,亲亲左脸,挨挨右脸,孩子高兴极了,小嘴儿吐着唾液,咿咿呀呀叫着。我和他母亲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6点多,孩子开始哭哭闹闹,我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使他破啼为笑。这时,妻子接过孩子,情况有些好转。就在逗着玩儿的当口,孩子突然拉了。我赶紧取来便盆,妻子两手端着孩子两条腿,使孩子的身体紧靠着她自己。平日,这个姿势孩子会安然排便,直到结束。而今天,他却大喊大叫,双眼紧闭,嘴唇发白,额头上布满汗珠。身体挺得又直又硬,一会儿又蜷缩回来,紧接着再挺。“恺琪,小捣蛋!”我一边擦拭他的小屁屁,一边开着玩笑。当妻子再次竖着抱起孩子时,我们才意识到出了问题。恺琪双腿不断往上收缩,哭声撕心裂肺。我们赶紧骑着车赶往医院。一路上,恨不得把车子变成火箭。到了医院,孩子开始呕吐,黄色的液体从喉咙了喷射而出,双眼紧闭,吓得我和妻子魂飞魄散。到了住院部,我忙着缴费、取药,当我再次看到恺琪的时候,他头上围着胶布,插着针头,药液一滴一滴从瓶子里流进他的身体,胸前贴着三根检测导线,鼻孔中还有一根输氧导管。孩子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喉咙里依旧传出些许哭声。医生叫我到办公室,详细说了孩子的状况,要求我填了病危通知书。顷刻间,阴云笼罩了心扉,股股寒气,侵蚀着每一寸骨髓。
几个小时后,孩子“摆脱”了病魔的敷束,精神渐渐好了起来。有了笑容,嘴唇也红润起来,看见小碗急着要水喝。护士看见了,也格外高兴。“马上就回家了!”我笑盈盈看着恺琪,走出抢救室,和医生攀谈起来。刚说了几句,就听到妻子惊慌的叫声,我忙不迭跑到孩子哪里,一大摊血一样的粪便在地上,医生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形,立即要求我们转到外科。因为医疗水平有限,我们被要求转往三门峡黄河医院治疗。而且,医生还说在路上不排除病情恶化的可能。听到这里,我的心瞬间被放置在熊熊烈火之上。
恺琪不到三个月就随着母亲去了学校。其他孩子在这个时候,想什么时候吃奶就什么时候吃,可是我的孩子不得不比别的孩子更加坚强,他总是要等到母亲下课才能吃到奶水。嗷嗷大叫几乎成了他的家常便饭。有时候,还不得不忍受我和妻子的厉声呵斥,尽管孩子现在还什么也不知晓。暑假里,我和妻子正准备好好补偿他的时候,孩子却得了如此重病。
我赶忙到一楼寻找急救车,岳父急着退被褥,岳母一手提着吊瓶,一手收拾东西,妻子抱着孩子,这个姿势已经坚持了许久。好不容易上了急救车,车子却没有蜗牛爬得快,挨挨挤挤,走走停停,50多分钟才到地方。
黄河医院经过询问,先让确诊,到B超室才知道师傅去了陕县医院,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没有人说话,长长的走廊上是这样安静。可是,我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这时都能掀起巨大海啸。确诊之后,孩子被带到放射科,四肢要牢牢按住,才能进行灌肠,已经哭了一整天的恺琪这个时候又嚎啕大哭起来。我不住安慰着他(尽管这个安慰没有丝毫作用)。几分钟后,医生让我们去住院部,看来这个治疗无效。我们赶忙向九楼跑去,不知道是心里着急,还是环境陌生,短短的一截路程,我觉着走了上万年。一路上,我多么希望时间停下来,一个生命需要它不再往前迈进,哪怕是一毫米。
晚上八点三十多,我们到了目的地。孩子想哭泣,想自由活动,然而,一天来他滴水未进,加之病痛折磨,他不得不依偎在大人的怀抱里,偶尔抽搐几下。如果六个月的儿童有深刻记忆的话,今晚将是是他终生最可怕的一次旅程。之后的两个多小时里,孩子抽血化验,做心电图,拍片子,还要进行麻醉……每一次折腾,恺琪都得撕心裂肺的哭泣。十点半钟,孩子被带到手术室,我和妻子在门外等待着。那一扇铁门,对于我的吸引力丝毫不比一杯水对于一个干渴了三天的旅人差。我一动不动盯着,希望他快点儿打开,又害怕它马上打开。一个多小时的等待竟然这样漫长。当听到门声响起,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车子出来了,上面躺着我可怜的孩子。护士看到我们,说“手术很成功”。悬在利剑上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凌晨三点多,医生唤醒我,从重症监护室把孩子抱了出来。尽管麻药已经散去,孩子依旧半睡半醒。但是,我们众人的心总算不用再吊上细细的钢丝。
当太阳升起,新的一天来临,恺琪度过了生命中艰难的考验,这一天被铭刻在我和妻子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