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韩熙载夜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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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后主李煜有意任韩熙载为丞相,可就在委任诏书颁布前夕,一幅画卷却让他改变了初衷……
一国危思栋梁
这一年,割据江南四十州的南唐中主李…一病不起,临驾崩前遗命太子李煜继位,叮嘱他不要忘却北方的宋朝是心腹之患,又将小儿子郑王李从善叫到榻前,希望他为哥哥分忧,平时多设耳目细作,打探文武大臣们的举动和消息,共保南唐江山。
李…驾崩后,李煜继位,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词人皇帝李后主。聪颖善变的李煜审时度势,见宋太祖赵匡胤兵强马壮、志在一统天下,毅然采取外柔内刚的国策,放下身段向宋太祖称臣,自称江南国主,同时选贤举能,内修政理,逐渐增强国力,使宋朝不敢窥视。
经过对朝中大臣一番细察,李煜觉得有两个人堪称栋梁之材:一个是武将林仁肇,一个是文臣韩熙载。
林仁肇人称“林虎子”,骁勇善射。当年后周军队攻打南唐,一路所向无敌。但正阳桥一役,林仁肇率敢死队逆风举火焚桥,奋勇冲杀,力阻周军,从而保全了南唐江南半壁,耿耿忠心由此可鉴,实乃国之长城!
韩熙载年轻时志向远大,才华横溢,豪情满怀,曾放言若用他为相,必使国富民强,长驱以定中原!因此很为朝中庸臣所忌,多年来屡受排挤。当年李…向吴越用兵,韩熙载曾极力上奏劝谏,后来的形势发展验证了他的先见之明,实是宰相之材。李煜注意到,如今的韩熙载虽郁郁不得志,但变得深沉稳重了许多,用他正是时候,而当上了宰相的韩熙载必然对自己感激涕零,一展治国身手,何愁江南不能大治!
二一画定宰相
当下李煜一道诏书任命林仁肇为大都督兼南都留守,训练十万水军,守卫长江;正要再下一道诏书任命韩熙载为中书令,一旁的李从善提醒道:“皇兄且慢。近日群臣猜知朝廷有任命韩熙载为相之意,弹劾他的奏折纷至沓来,难道皇兄没有看吗?”
李煜一笑:“那些奏折几乎全是对韩熙载的指摘之辞,说他居家为人放纵怪诞、私德不修等等。可朕观韩熙载在朝廷上礼仪合度,举止庄重,至于他居家如何,别说朕难以知晓,就是这些朝臣们又何得而知呢?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李从善想了想,道:“臣弟有办法让皇兄不出皇宫便可亲眼看到韩熙载居家的实情!我们皇家画院总待诏崔熙率领的几十位画师,全是顶尖的丹青高手。再过两天,韩熙载的得意门生、新科状元郎粲要登门拜谢韩熙载,韩熙载夜间必定要举办宾客大宴招待的。到那天,臣弟可责成崔熙他们扮作郎粲的朋友或随从,进入韩府,目识心记韩府家人、尤其是韩熙载本人的举动,回来后将其主要情景绘入画中,进呈皇兄面前。如此,岂不是眼见为实?”
李煜听了,连声赞好。
李从善出宫以后,当即召来了崔熙。崔熙听后道:“小臣与韩熙载同朝为官,若亲去韩府,恐怕会引起他的疑心。画院新招了两个擅画人物的高手,
二代斗二代
飞扬跋扈的官二代和财大气粗的富二代因小事结下梁子,一场官、富二代的争斗由此展开,几番较量,最后的赢家会是谁呢? 一、官赢富输 宋朝年间,京城物阜民丰,繁华热闹。大街上的各种店铺鳞次栉比,路面上摆小摊儿
一个叫顾闳中,一个叫周文矩。顾闳中画人物重神采,周文矩画人物重形貌,两人各有千秋,但又互不服气。如今可安排两人不动声色同去韩府,回来后各画一幅《韩熙载夜宴图》,由千岁品评高下,最后二中选一,进呈皇上!”
过得几日,崔熙携了两轴画卷直奔郑王府。待将两轴画卷展开,李从善只觉得眼前一亮,只见两轴画卷居然都采用了连环长卷而又分为五个章节的格局,分别是“听乐”、“观舞”、“小憩”、“清吹”、“散宴”,将夜宴的全过程完整地描摹了下来,真乃英雄所见略同!更令人叫绝的是,两轴画卷中,各色人物的造型都栩栩如生,家具器饰准确精微,线条工细流畅,色彩绚丽清雅,实在让人难分伯仲!
见李从善踌躇难决,崔熙话中有话地提示道:“千岁,您看仔细了,两幅画卷中韩大人的神态并不相同呢。”
这下李从善犹如醍醐灌顶:周文矩所画的韩熙载,都是面对宾客言谈,脸上笑容可掬;而顾闳中所画的韩熙载,则是半扭着身子,几乎不与宾客当面相对,面色阴郁,一副木然之态。“宾客大宴,欢乐场所,韩熙载岂能愁眉苦脸?由此看来,顾闳中所画不如周文矩所画真实可信!”当下李从善一锤定音,收下了周文矩的画前往皇宫。而崔熙却将顾闳中的画小心收起,嘴角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李煜看了周文矩的《韩熙载夜宴图》,越看越摇头:“韩熙载身为朝廷重臣,家宴豪奢些无可厚非,但从他与歌伎舞女的亲昵之态中,可以看出他平时居家确如弹劾他的奏折所言——沉湎酒色、私德不修!他的家宴中僧道来往,男女杂处,可见其家风不谨!更甚者,‘散宴’一章中,韩熙载前门送客,身后他的门客公然与其侍妾搂抱调情,分明不把主人翁放在眼中,也可见韩熙载治家无方!为人臣者,不能修身齐家,焉能治国平天下?朕终究不能用他了,终究不能用他了!”
李煜欲任用韩熙载为相一事偃旗息鼓,而对于韩熙载,倒觉得应该规劝规劝他,便命内侍拿了周文矩的画来到韩府,让韩熙载观看,希望他有所感悟。韩熙载愕然半晌,突然“哈哈”大笑,直笑得泪花满腮:“原来在皇上眼中,我韩熙载已成了酒色之徒,是一具只知追欢逐乐的行尸走肉!”
从此,韩熙载在朝廷上闭口无言,回家后则闭门谢客,不久便郁郁辞世。殡葬之日,到其灵前哭得最为悲恸的,却是崔熙!李从善闻知,大为诧异,急命手下去传崔熙,可崔熙已是人去室空。李从善忽又想起那画师顾闳中因画技不如人、失意之下削发为僧,这才隐隐感到当年进呈画卷一事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