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将杜诗称为诗史,将杜甫尊为诗圣
在唐诗中杜甫( 712 – 770)与李白齐名,但两者诗风不同,这大概源于观察事物的角度有别,李白更多时候是仰望,有人作过统计,在他的诗中那个“月”字就出现过千次以上,“遥见仙人翠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因而他能发现,甚至在梦游中见到的也是“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而杜甫更多的是平视与俯视,看到的是黎民的疾苦:“千村万落生荆杞。”以及人世间的不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全唐诗》录杜甫诗19卷,编者的评语为:“盖其出处,劳佚、喜乐、悲愤,好贤恶恶,一见之于诗,而又以忠君忧国、伤时念乱为本旨,读其诗可以知其世,故当时谓之诗史。”这个评价在今天看来依然是公正的。
杜甫少年时期就立志“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可惜虽“自谓颇挺出”,且未能“立登要路津”,可谓仕途坎坷。先是赴科考落第,后献赋才得玄宗赏识,授京兆府兵曹参军。
安禄山攻陷京城,肃宗在灵武即位,杜甫走赴灵武,拜左拾遗,不久又因论救房琯事出为华州司功参军,后由友人严武推荐为“参谋校检工部员外郎”,“校检”意为代理,“工部员外郎”在唐时为“从六品”,是杜甫一生中获得的最高官职,因此对杜甫又称“杜工部”。这与他一心向往的“立登要路津”差距该有多远!
在《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一诗中,杜甫自称在少年时即已“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自谓颇挺出,立登要路津”,一心向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然而严酷的社会现实使他的壮志一再受挫,“此意竟萧条,行歌非隐沦。骑驴三十载,旅食京华春。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正是这样的经历,使他将看到的社会乱象、百姓苦难、人世不公,以独特的视角,一一载之入诗。细读杜诗,既能了解当时社会的真实情况,又能感受到诗的艺术魅力,无怪乎千余年来人们一直将杜诗称为“诗史”,将杜甫尊为诗圣。